 |
| 导演周全(quan)、主演张(zhang)颂文、荣梓杉 |
 |
| 荣梓杉和(he)张(zhang)颂文 |
 |
| 成泰燊（左）和(he)陈雨锶(si)在(zai)剧中扮演父(fu)女 |
羊城晚报记者詹锡伟
一个雷电(dian)交加(jia)的夜晚，小城照阳县内，三位少年放学后人(ren)间(jian)蒸发(fa)，三个家庭的平静被打破。时隔三年，失踪(zong)少年回归，本应是皆(jie)大(da)欢喜的结局，却又(you)将故事的走向引入重(zhong)重(zhong)迷雾……由张(zhang)颂文、荣梓杉出演的网剧《看不见(jian)影子的少年》15日晚收官。
剧中，荣梓杉饰演的小七是一名失孤少年，他被误认为是金满福（成泰燊饰）的儿子边杰，由此卷入一宗少年失踪(zong)案(an)，也成为了金家的一员。小七与边杰的姐姐金燕（陈雨锶(si)饰）、母亲边美珍（郭(guo)柯宇(yu)饰）、父(fu)亲金满福此前毫无瓜葛，更(geng)无血缘之(zhi)亲，但他们却渴(ke)望彼此依赖，以(yi)获得心灵慰(wei)藉，而(er)小七与失孤警察王士(shi)涂（张(zhang)颂文饰）从对立走向相互怜惜，则流露着跨越血缘的亲情。近日，接受羊城晚报记者采访的导演周全(quan)讲述了自己在(zai)创作过程中的种种思考和(he)感受……
【导演聊创作】
借助好看的故事讲述沉重(zhong)的议题
羊城晚报：为什么会接拍《看不见(jian)影子的少年》？
周全(quan)：在(zai)我进入创作班底前，已经有(you)一个比(bi)较完整的全(quan)稿剧本了，故事、人(ren)物关系和(he)议题都非常吸引我。我的工(gong)作主要是深化每个人(ren)物的成长(chang)脉(mai)络，希望通过更(geng)深刻的人(ren)物关系聚焦“打拐”议题。我尝试把情节(jie)层面的信息提前释放，让观众有(you)更(geng)多时间(jian)和(he)空间(jian)去(qu)感受人(ren)物的情感表达，最终让案(an)情推进和(he)人(ren)物情感的比(bi)例维持在(zai)五五分。
作为连接剧本和(he)演员两个创作端(duan)口之(zhi)间(jian)的桥梁，导演需要把两端(duan)的想法有(you)机融合。在(zai)我看来，不是剧本怎么写，演员就一定得怎么演，所以(yi)最终呈现出来的戏融入了演员们的很多想法，他们的情感也得到了更(geng)多释放。
羊城晚报：剧集想表达一种什么样的亲情？
周全(quan)：剧中的三个失踪(zong)少年，背后是三个家庭，不同(tong)的家庭样本呈现出迥异的家庭关系和(he)不同(tong)的亲情表达。金满福和(he)边美珍带着各自的孩子重(zhong)组家庭，杜一由单亲父(fu)亲带大(da)，王帅则与妹妹和(he)妈妈相依为命。边美珍失去(qu)亲人(ren)后，小七给予她亲人(ren)般(ban)的抚慰(wei)时，她会呈现出什么状态(tai)；刑警王士(shi)涂看到小七想起自己的孩子豆豆时，他的情感表达和(he)边美珍的柔弱又(you)是不同(tong)的。剧集想呈现的就是这些不同(tong)的家庭关系，会流露出哪些不同(tong)的亲情。
羊城晚报：为什么选(xuan)择用(yong)悬疑的形式来表现“打拐”议题？
周全(quan)：“失孤”“打拐”这些议题比(bi)较残酷，如(ru)果(guo)直(zhi)接讲这个议题以(yi)及(ji)背后的亲情，会显得过于沉重(zhong)，需要观众有(you)极强的心理承受能力才看得下去(qu)，所以(yi)我们把悬疑当作手段，将这些议题包裹在(zai)悬疑故事里，让观众先看到一个好看的故事，再去(qu)慢慢体会故事背后的情感，这样可(ke)以(yi)更(geng)加(jia)自然地提醒大(da)家不要忽略(lue)社会当中还有(you)“失孤家庭”的存在(zai)。
荣梓杉提供了可(ke)贵的少年视角
羊城晚报：小七是“看不见(jian)影子的少年”，怎么理解这个角色？
周全(quan)：小七从小在(zai)贼窝长(chang)大(da)，并不是我们日常认知的“普通人(ren)”，一个正(zheng)常的身份对他来说非常奢侈。因此，从贼窝逃出后，他渴(ke)望成为一个“普通人(ren)”，能站在(zai)阳光下看到自己的影子。影子是小七的身份在(zai)视觉上的隐喻，看见(jian)影子，就是找到了自己的身份。
羊城晚报：怎么理解王士(shi)涂对小七的情感？
周全(quan)：小七与豆豆年龄相仿，给了王士(shi)涂重(zhong)新做父(fu)亲的机会。因此，从王士(shi)涂的角度来看，他看到小七会想起豆豆，是一种本能的条件(jian)反射，也是人(ren)之(zhi)常情，每个人(ren)在(zai)生活中缺失的东西，在(zai)情绪上会更(geng)加(jia)敏感和(he)脆弱。
羊城晚报：这些角色的塑造如(ru)何更(geng)好地表达亲情？
周全(quan)：在(zai)创作的时候，我们不是主题先行(xing)的，因为这样会有(you)说教(jiao)的风险，也会让主题与人(ren)物情感的融合变得生硬。我们更(geng)愿(yuan)意回到人(ren)物本身去(qu)思考与抒发(fa)。血缘是人(ren)与人(ren)之(zhi)间(jian)搭建情感关系的天然基础，但对于小七和(he)王士(shi)涂这组人(ren)物关系来说，从对立走向理解，进而(er)产生情感共振，依靠的不是血缘亲情，而(er)是彼此的情感羁绊。
羊城晚报：这是您和(he)张(zhang)颂文和(he)荣梓杉在(zai)2016年拍摄《西小河的夏天》后时隔七年多的再度合作，这次为什么还选(xuan)择他俩？
周全(quan)：从角色适配度等方面考虑，最后认为张(zhang)颂文和(he)荣梓杉最契合王士(shi)涂和(he)小七/边杰的角色特质。他们在(zai)《西小河的夏天》和(he)《隐秘的角落》已合作过两次，有(you)足够的默契。我们三人(ren)都很了解各自的创作方式，也都非常信任(ren)彼此，在(zai)这样的基础上，就敢于去(qu)做更(geng)多的尝试。
羊城晚报：此番再度合作，两人(ren)在(zai)表演上有(you)什么变化？
周全(quan)：荣梓杉的成长(chang)很明显。2016年他才10岁，虽然当时已经拍过贾樟(zhang)柯导演的《山河故人(ren)》，有(you)不少剧组经验，但毕(bi)竟还是个小孩，每一场戏都需要给他非常具体细致的指(zhi)令(ling)。这七年间(jian)，他与很多名导合作过，对于表演的理解，不像以(yi)前那么懵懂，加(jia)上极强的表演天赋，已经可(ke)以(yi)向导演举一反三地提供很多解决方案(an)了。
这次尤为难得的是，他会从18岁少年的视角思考问题，非常贴近角色。我们的主创团队都三十多岁了，看到的东西跟他不一样。在(zai)很多戏开拍前，我都会问他，“如(ru)果(guo)是你，你会怎么做”，他就会滔滔不绝地输出许多真实(shi)有(you)益的想法。所以(yi)，在(zai)梓杉身上，我感受到强烈的变化。
在(zai)颂文老师身上，我感受到的则是强烈的不变。他的创作状态(tai)跟七年前一样，依然对表演保(bao)持着极大(da)的热(re)情和(he)激情。他依旧是那位不吝(lin)啬贡献(xian)灵感、愿(yuan)意帮助指(zhi)导年轻演员、帮助导演梳理角色的表演家。表演和(he)叙事没有(you)对错，只是创作方向上的不同(tong)选(xuan)择，我们通常会把各自的想法都拍摄下来，把更(geng)多可(ke)能性(xing)留到剪(jian)辑，去(qu)做第三度创作。
【主演聊角色】
成泰燊：去(qu)除表演技巧，还原(yuan)人(ren)物特质
剧中，金满福是观念传统(tong)的工(gong)厂老板，向往幸福美满的家庭，为了守护女儿金燕可(ke)以(yi)献(xian)出一切。为了演出金满福身上复杂的家庭使命，成泰燊的前期(qi)准备是：“在(zai)呈现人(ren)物行(xing)为的时候，不能只看结果(guo)，要找到他的最初动机，然后‘生活’在(zai)他的灵魂深处(chu)，这需要我们在(zai)进入人(ren)物前做大(da)量工(gong)作。开拍前，我们有(you)十五天的时间(jian)围读剧本，寻找人(ren)物，这是一个很难得的走进角色、走进人(ren)物心灵的过程。”
为了呈现金满福的“原(yuan)汁原(yuan)味”，成泰燊的创作理念是：“去(qu)除演员的表演技巧和(he)经验，还原(yuan)人(ren)物最真实(shi)最纯真的特质，属于角色金满福的特质要饱满，属于演员成泰燊要减到几乎为零，只有(you)这样，信息才是准确(que)的。”
陈雨锶(si)：养成足够默契，带出丰富细节(jie)
边杰是金燕同(tong)父(fu)异母的弟弟，姐弟间(jian)一直(zhi)和(he)睦相处(chu)，直(zhi)到金燕误会边杰偷拍她，一念之(zhi)间(jian)伤害了边杰。得知照片并非边杰拍摄后，金燕陷入了更(geng)加(jia)痛苦的自责。
陈雨锶(si)表示：“第一次饰演一个内心复杂的女孩，最大(da)的挑战是要用(yong)很多细节(jie)展现金燕在(zai)亲情和(he)道德之(zhi)间(jian)的挣扎。我们最成功的地方就是让大(da)家感受到了我们的默契和(he)细节(jie)。拍摄前，我们已经进入了一家人(ren)的模式，所以(yi)拍的时候，自然地就呈现出了这种状态(tai)，这些细节(jie)都不是设计出来的。”
荣梓杉：一人(ren)分饰两角，区分人(ren)物状态(tai)
剧中，小七在(zai)贼窝长(chang)大(da)，从未(wei)感受过家庭的温暖，边杰则家境殷实(shi)，在(zai)父(fu)母和(he)姐姐的宠爱中长(chang)大(da)。荣梓杉坦言：“两个角色在(zai)本质上完全(quan)不同(tong)，我需要区分他们，并在(zai)他们之(zhi)间(jian)快速(su)切换(huan)，比(bi)如(ru)上一场戏饰演小七，下一场戏就得马上切换(huan)到边杰的状态(tai)。”
在(zai)荣梓杉看来，小七的内心极为纠结，虽然他在(zai)贼窝里有(you)感情很好的朋(peng)友，“但他从来没有(you)感受到假扮边杰时收获的亲情，所以(yi)小七特别珍惜妈妈和(he)姐姐对他的感情，这也是边杰的身份对小七的诱惑。另外，爸爸的怪异行(xing)为则让小七很紧(jin)张(zhang)，他想走，但又(you)舍不得妈妈和(he)姐姐”。
郭(guo)柯宇(yu)：抓住母亲本能，释放角色直(zhi)觉
边杰失踪(zong)后，边美珍变成了神志不清的“疯子”。郭(guo)柯宇(yu)透露，接这个角色之(zhi)前内心很矛(mao)盾，因为演起来会很“痛”，“她表现出来的母爱是所有(you)母亲最基本的本能，她关心孩子饿(e)不饿(e)、冷不冷、痛不痛；因为失去(qu)孩子，她的直(zhi)觉特别强悍，所以(yi)很难用(yong)一些精准的逻辑和(he)字眼去(qu)扣(kou)住这个角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