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报，喜报，我国光刻机技术取得巨大突破，可以自主生产350nm芯片！”
基本上(shang)所有的俄罗斯媒(mei)体，最近都在报道(dao)这个重磅消息，根据塔斯社的说法，这款350nm工艺的光刻机已经组装完成，并且通过了测试，很快就(jiu)可以投产。到2026年，俄罗斯有望造出130nm工艺的光刻机。
图片来源：塔斯社
俄国科技博(bo)主们直接高呼(hu)“乌拉”，评(ping)论区(qu)也是集体狂欢，仿佛俄版的“轻(qing)舟已过万重山”。
俄罗斯人在狂笑，吃瓜网友们也在狂笑。
大家(jia)严重怀疑新闻是不是多打了一个0，或者自己是不是穿(chuan)越了。
哪怕不关注科技新闻，光是看看广告都知道(dao)，现在市面上(shang)主流(liu)的手机芯片，已经用上(shang)5nm或者4nm工艺，14年前的iphone，都用了45nm的工艺。您这350nm的芯片，真不是拿着放(fang)大镜手搓出来的？
再说2026年掌握(wo)130nm工艺的宏伟蓝图，虽然(ran)看起来进步神速，但是你细究下就(jiu)会发现，人类开始普及130nm芯片，已经是遥远的2001年，这哪叫突破，这叫考(kao)古(gu)。
2001年发布的奔腾3 130nm版
01.芯脏病大国
这种嘲(chao)讽，估计俄罗斯人已经内(nei)心(xin)毫无波澜了。
俄乌战争爆发后，俄罗斯受到了全方位制裁，各种芯片自然(ran)也是断供了。
因为电子工业非常落(luo)后，一些并不算先进的芯片，俄罗斯也难以自给自足，导致严重缺芯，不少领域都闹了笑话，之前网上(shang)就(jiu)盛(sheng)传，俄罗斯已经窘迫到要拆洗衣(yi)机、电冰箱，拿里面的芯片给武器用。
西方报道(dao)的真实性，可能有点存疑，但俄罗斯自己揭的短也能提供充分(fen)的笑料(liao)。从2022年开始，西方制造商停止向俄罗斯联邦(bang)储蓄银行交付银行卡芯片，为了解决(jue)危机，节约库存，俄罗斯联邦(bang)储蓄银行大量拆解用户捐(juan)出的旧卡以及无人认领的遗失卡，把里面芯片的数据清除之后，装到新卡上(shang)。
按俄媒(mei)说法，这种转移工艺的不良率居然(ran)高达40%。
图片来源：cnews
比这个更窘的，可能是俄罗斯高科技公司(si)新推出的PC产品Akinak。该产品号称(cheng)使用了自研芯片，可以打破封锁。
Mobile Inform Group生产的Akinak电脑
连宣传语都是“来自俄罗斯，为了俄罗斯人”。
图片来源：Mobile Inform Group官网
但媒(mei)体仔细一扒才发现，这玩意集成了4个A53核(he)心(xin)，Cortex-A53 是ARM公司(si)在2012年发布的微架构，也是古(gu)董级了，而且当年主要用在手机平板上(shang)，在2024年用这东西做PC，只能说勇(yong)气可嘉。
更悲催的是，由于俄罗斯自己缺乏芯片生产能力，这个考(kao)古(gu)成果只有10000份库存，都是制裁开始前找海外工厂做的，现在还没找到新的代(dai)工厂。
02.好汉要提当年勇(yong)
俄罗斯电子工业的地狱笑话，还有很多很多，一天都未必能说完。
不过要放(fang)在几十年前，估计是没人敢笑苏(su)联的，红色帝国的电子工业，曾经让整个西方颤抖。
1945年，美(mei)国成功研制了世界上(shang)第一台可编(bian)程的电子通用数字(zi)计算机，埃尼阿克 （ENIAC ）。这头巨兽重量超过30吨，占地170平米，而且耗电量极大，有传闻说，它工作的时候(hou)，周围(wei)居民区(qu)的灯都会变暗，而且可靠性极差，一半的时间都在维修。
短短五年后，苏(su)联就(jiu)推出了更为先进的MESM计算机，占地仅60平方米，却拥有埃尼阿克60%的算力，功耗还大幅降低，可靠性也远好于前者。
MESM
苏(su)联各大研究所又开发了众多型号的计算机，性能在当时都称(cheng)得上(shang)世界一流(liu)，虽然(ran)有些老型号具体参数已经丢(diu)失，但我们仍然(ran)能从历史进程中，感受到它们的强大。
1956年12月投入使用的 Strela 计算机，为载人航天计划进行了大量计算，极大地缩短了准备期，最终让苏(su)联得以抢先将(jiang)尤里·加加林送入太空，在气势上(shang)力压美(mei)国。
1975年，美(mei)苏(su)进行太空项目合作，同样(yang)一份太空任务遥测数据，使用BESM-6的新型计算机的苏(su)联科学家(jia)，比NASA早半小时完成处(chu)理工作。
BESM-6
插句题外话，中国电子工业，也跟苏(su)联息息相关。比如，我们的第一代(dai)大型计算机，103机，就(jiu)是按照苏(su)联BESM系列的图纸进行仿制改(gai)进的，它为两弹一星工程做了大量计算，还在化工、民用等领域大展身手。
103计算机
苏(su)联的电子工业之强大，并不仅仅体现在大型计算机领域。
在50年代(dai)，他们就(jiu)开始大力发展移动通讯技术，沃罗涅日市通信研究所研制出了“阿尔泰(tai)”移动电话，把尺寸缩到一个鞋(xie)盒大小，而同时期的美(mei)国设备，大到连汽车后备箱都放(fang)不进。
在很多国家(jia)还在拍电报的时候(hou)，苏(su)联就(jiu)已经能通过城市高处(chu)的“阿尔泰(tai)”基站，覆(fu)盖几十公里内(nei)的无线通话。
在70年代(dai)，苏(su)联的许多家(jia)用电器已经借助电子技术实现了自动化，比如尤里卡洗衣(yi)机，就(jiu)率先实现了自动计时排水。
苏(su)联利(li)沃夫工厂生产的mini便携电视，更是率先实现了走到哪看到哪的神奇体验。
当任天堂game boy风靡全球(qiu)的时候(hou)，铁幕另一侧(ce)的苏(su)联孩子，也在玩着他们的红色游戏机，IM-02。
苹果的Apple II电脑大卖特卖的同时，苏(su)联也掏出了同类型的个人PC，Agat。
03.点错科技树
看多了苏(su)联时代(dai)的电子工业成就(jiu)，再想想俄罗斯今天的惨(can)状，你可能会更加疑惑，他们是怎么把家(jia)底败光的，并且发出全小将(jiang)式感叹(tan)。
这事情还要从底层技术讲起。
刘慈欣在《三体》中对计算机的工作原理做了非常有趣的还原，海量的士兵进行非常基础的二进制计算，通过负责挥舞两个不同颜色的旗帜来表达计算结果，传递给上(shang)层军官，从而将(jiang)结果汇总整合，计算出高难度的三体问题。
《三体》
对于现实中的计算机也是，基础单元进行简(jian)单计算，在系统中集成海量的单元，就(jiu)可以得出复杂的计算结果。
在电子工业的起步阶段，各国都采用真空电子管作为计算单元，美(mei)国的埃尼阿克就(jiu)采用了18000个电子管，苏(su)联的MESM则使用了6000个电子管，电子管的体积非常大，这就(jiu)导致了早期的计算机都是巨人级。
这还没完，电子管的技术源头其实是灯泡，它在工作时会产生大量的废热，还会白白消耗掉大量的电，启动前甚至还需要预热。电管子本身也比较脆弱，不管是埃尼阿克还是MESM，都需要每天进行检修，替换掉损坏报废的电子管。
埃尼阿克上(shang)的电子管
西方和苏(su)联的科学家(jia)，都早早意识到了电子管的局限性，并且开始研究替代(dai)方案(an)。
在1947年，三位美(mei)国科学家(jia)利(li)用半导体材(cai)料(liao)制造出了晶体管，这东西同样(yang)可以作为基础计算单元，而且体积小、重量轻(qing)、能耗也少。
随后西方又攻破了晶体管小型化、平面化技术，这使得将(jiang)电路集中制造在半导体晶圆表面上(shang)的，在极小的区(qu)域内(nei)，融(rong)入海量的计算单元，这就(jiu)是所谓的集成电路，或者通俗点，叫芯片。
显(xian)微镜下的集成电路
同样(yang)是1947年，苏(su)联科学家(jia)也在秘密实验中，掌握(wo)了晶体管的原理和基本工作。但苏(su)联仔细斟酌后，并没有继续发展晶体管，而是当做不实用的技术搁置了起来。
其中一个很非常重要的原因是，他们发现晶体管难以承受电子脉(mai)冲(chong)，而核(he)弹爆炸(zha)必然(ran)会产生巨大的电子脉(mai)冲(chong)，会导致晶体管失效，集成电路烧(shao)毁(hui)。
苏(su)联高层坚定(ding)地认为，核(he)大战一触即发，当百万苏(su)军在蘑菇云的陪伴下冲(chong)过铁幕，他们那些由电子管控制的武器依然(ran)坚挺，而西方那些娇贵的晶体管设备早已失效，只能束手就(jiu)擒(qin)，然(ran)后在史书上(shang)留下又一个资本主义笑话。
当然(ran)这只是原因之一，另一个问题在于路径依赖。
受当时的科技所限，早期的芯片面临半导体材(cai)料(liao)不纯以及工艺不达标等等问题，大规模生产时良品率极低，性能提升也相对缓慢。
反(fan)而是成熟的电子管，还能进一步挖(wa)掘潜(qian)力。苏(su)联是这方面是公认的龙头老大，50年代(dai)末(mo)，瓦伦丁·阿夫杰耶夫院士攻破了电子管小型化技术，成功将(jiang)电子管尺寸缩到原来的几分(fen)之一甚至十几分(fen)之一，可靠性也大大增强。
这项发明不仅让苏(su)联的大型电子管计算机性能飙升，也让战机、坦克等武器可以搭载更加复杂的电子设备，完全满足当时的需求。
一边是遥遥领先的成熟技术，一边是不靠谱(pu)的新玩意，讲究实用主义的苏(su)联，毫无意外地给晶体管下达了死刑判决(jue)。
“苏(su)联以后不要搞晶体管 ，集中力量搞电子管小型化 。”——苏(su)联最高领导人尼基塔·赫鲁晓夫
04.走上(shang)歪路
当苏(su)联沉醉在自己的电子管成就(jiu)中，西方正在另一条赛(sai)道(dao)上(shang)狂奔。
随着半导体材(cai)料(liao)和集成电路工艺越来越成熟，西方的芯片也以恐怖的速度进化。英特尔的创(chuang)始人之一戈登(deng)·摩尔，提出了著名的摩尔定(ding)律，集成电路上(shang)可容纳的晶体管数目，约每隔两年便会增加一倍，也就(jiu)是芯片性能翻一倍。
在整个20世纪，摩尔定(ding)律不断在西方电子工业应验，这对于苏(su)联来说，是接连传来的“噩耗”。
对手的电子设备已经越来越精密和小型化，性能也越来越强悍，芯片已经在民用设备上(shang)迅速普及，军队也广泛使用，无论苏(su)联科学家(jia)怎么改(gai)进电子管，都无法达到同样(yang)的效果。当苏(su)联高层得知美(mei)国在洲际(ji)导弹上(shang)都使用了芯片之后，终于慌(huang)了，决(jue)心(xin)转型发展芯片。
考(kao)虑到差距太大，害怕追赶不上(shang)的苏(su)联高层决(jue)定(ding)，把任务交给更为高效的机构，也是他们最信任的机构，克格勃。
70、80年代(dai)，克格勃安插在海外的间谍，不断窃(qie)取西方科技公司(si)的数据和资料(liao)，甚至直接将(jiang)芯片和电脑样(yang)品偷运回(hui)苏(su)联，供科学家(jia)们拆解研究。
苏(su)联科学家(jia)也真的虎，再复杂的东西，也只需要一到两年就(jiu)可以复制出来。不管是大型计算机，还是个人PC或者游戏机，又或者是芯片，苏(su)联人摸到了，就(jiu)能搞出对应的复刻版。
气得美(mei)国工程师(shi)直接在芯片上(shang)刻俄语嘲(chao)讽，“当你足够关心(xin)偷走最好的东西，就(jiu)会看到这句话”。
克格勃和苏(su)联科学家(jia)一起发力，让苏(su)联和西方之间技术差距迅速缩小，从表面上(shang)看，该有的设备都能造出来。
但这只是表面，还记得摩尔定(ding)律吗？每隔两年芯片性能翻一倍。
即便苏(su)联科学家(jia)个个都有写(xie)轮眼，这种复制模式也注定(ding)了芯片技术要落(luo)后一代(dai)，当芯片性能不断增长，“落(luo)后一代(dai)”所代(dai)表的差距还是会越来越大。
更大危机在于，很多所谓“成功复制”的产品，只是在实验室里面复刻了，苏(su)联并没有拿到对应的生产技术，在大规模推广的时候(hou)，还是遭遇了良品率低、质量不过关等一系列问题，导致产品又贵又不好使。
再加上(shang)当年苏(su)联实行计划经济(ji)体制，普通人买不起这么贵的芯片和电脑，而那些工厂机构只是被(bei)动接受分(fen)配，难用也得硬着头皮用。
研发者和生产者无法从市场(chang)中获得正面或者负面的反(fan)馈，自然(ran)就(jiu)不知道(dao)改(gai)进的方向，也缺乏改(gai)进的动力。所以，苏(su)联通过逆向工程取得的成就(jiu)，始终没有转化成正向研究。
直到戈尔巴乔夫时代(dai)，苏(su)联高层才意识到，简(jian)单的复制无法解决(jue)问题。
他们终于下定(ding)决(jue)心(xin)要在芯片领域投入巨资进行正向开发，利(li)用苏(su)联科研人员(yuan)力量雄厚、熟练工人数目众多的优势赶上(shang)西方。
作为计划的关键，苏(su)联决(jue)定(ding)为所有学生提供计算机教学，这可以制造高达100万台的广阔市场(chang)，解决(jue)产品无处(chu)可用的困境。学校培养出足够的人才之后，不仅有新血液加入研发队伍，各行各业也将(jiang)普遍(bian)使用计算机工作，进一步增加需求。
苏(su)联首款大规模进入校园的电脑， BK-0010
这个计划看起来还不错，但我们站在上(shang)帝视角就(jiu)知道(dao)，此时距离苏(su)联解体已经不远了。
05.前功尽(jin)弃
1991年11月23日深夜，停泊在黑(hei)海岸边的库兹涅佐(zuo)夫号航母，突然(ran)启航向着外海驶去。
船员(yuan)们已经得到了“苏(su)联即将(jiang)解体”的密报，各加盟共和国正在火速瓜分(fen)家(jia)产。为了给新生的俄罗斯海军留下一点脸面，船员(yuan)们驾驶这艘原定(ding)归属乌克兰的航母，逃离港口，开回(hui)了俄罗斯。
俄罗斯能靠着军人们的忠诚(cheng)，从苏(su)联的庞大遗产中多分(fen)一艘航母，或者几百台坦克，但抢不到更重要的东西——产业。
在苏(su)联时期，为了平衡各个加盟共和国的利(li)益，苏(su)联高层有意将(jiang)原本可以集中的产业拆散。像电子工业，就(jiu)分(fen)配一大半给了波罗的海三国去发展，也就(jiu)是今天的立陶宛、爱沙尼亚以及拉脱维亚，还有一部分(fen)则是给了白俄罗斯。
当年下这个决(jue)策的人，可能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风险，谁又能想到牢不可破的同盟有朝一日会支离破碎呢(ne)？
与俄罗斯有着历史仇恨的波罗的海三国，在苏(su)联解体后几乎(hu)立刻就(jiu)翻脸不认人了，白俄罗斯也是若即若离，保持着微妙的关系。
结果是，无数研究者一觉醒(xing)来，发现跟自己对接的国内(nei)工厂，已经随着镰刀(dao)锤子旗的降下变成了海外工厂；而工厂也发现，自己本该收到的图纸和数据，已经成为了隔壁(bi)邻居的国家(jia)机密。
原本还在奋力追赶西方的苏(su)联电子工业，这下被(bei)彻底打断了腿，各种项目完全瘫痪。
而俄罗斯自己根本没有精力去救(jiu)这个摊子，毕竟要命的事情太多，休克疗法、经济(ji)危机、寡头崛(jue)起、北约东扩……
就(jiu)这样(yang)，苏(su)联宏伟的电子工业计划完全付之东流(liu)，大批的科研人员(yuan)失业，他们不愿意浪费自己的才华，纷纷选择(ze)到国外去发展。
这里面的典型代(dai)表就(jiu)是弗拉基米尔·彭特科夫斯基，他曾获得苏(su)联国家(jia)奖，本来主持着好几个芯片开发项目，结果苏(su)联解体后项目全部告吹，他只能跑到了英特尔当首席工程师(shi)，开发了畅销全球(qiu)的奔腾3系列芯片。
讽刺的是，2001年发布的130nm版奔腾3 ，现在居然(ran)成为了俄罗斯力求在2026年实现的目标。
06.卷土重来？
苏(su)联解体后，俄罗斯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对于电子工业都是抱着躺平态度，绝大部分(fen)芯片依赖进口。
2005年，俄罗斯使用进口芯片的比例已经高达95%，在格洛纳斯导航卫星这种国之重器上(shang)，都只有50%的电子元器件是国产。
少得可怜的国产芯片中，还有相当一部分(fen)，必须依靠进口的设备来生产的，比如说光刻机，俄罗斯就(jiu)严重缺乏相关技术。
2014年俄乌摩擦骤起，俄罗斯与西方的关系也急剧(ju)恶化，到这个时候(hou)，他们才终于想起来要大力发展自己的电子工业。
即便如此还是没有赶上(shang)战争的时间点，如今芯片买不到了，生产设备也不给维护(hu)了，芯脏病当场(chang)发作。
对于俄罗斯来说，已经太晚了吗？
这倒也未必。
从民用市场(chang)角度来说，现在已经不是美(mei)国一家(jia)独大的时代(dai)。
即便全世界都制裁俄罗斯，只要中国不加入对俄罗斯的制裁，它的民用汽车、电子数码、通信基建、油气炼化、小型无人机等等对国计民生至关重要的领域，就(jiu)不会陷入瘫痪。
而从军用角度来说，因为军用芯片对于体积和能耗通常没有那么高的要求，哪怕是350nm的芯片，也足以支撑大部分(fen)的装备制造。
至于高端芯片领域，一方面目前的芯片技术路线正在遭遇瓶颈，俄罗斯只要能持续进步就(jiu)能多少缩小与世界的差距。
另一方面来说，俄罗斯原本也不指望跟中美(mei)这样(yang)的国家(jia)去争夺全球(qiu)产业链(lian)的主导权。
俄罗斯之前的问题在于，它太相信西方自由主义全球(qiu)化那一套，以至于连自己保命的家(jia)伙都丢(diu)了。
现在它决(jue)定(ding)要捡起来了，这无论如何对它都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