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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中国 运载千秋】历经两百多年,“竹马会”为何成为运河文化的记忆符号?,演出,程立东,表演
2024-07-07 07:21:42
【何以中国 运载千秋】历经两百多年,“竹马会”为何成为运河文化的记忆符号?,演出,程立东,表演

运河孕育了丰富而珍贵的(de)非物质文化,千百(bai)年来,运河两岸的(de)人们,用身口相传的(de)方(fang)式,让这些非物质文化延续相承,成为了一个个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形成了运河文化独特的(de)记忆符号。

有二(er)百(bai)多年历史的(de)“寺各庄竹马会”,是天(tian)津北运河畔的(de)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一。竹马会的(de)演员不多,只有9个人,他们穿戴(dai)着京剧的(de)头面和服装,8个人跨上竹马,1个人撑起黄罗伞(san),随着传承人的(de)指挥,鼓点的(de)变换,宛如(ru)骑上真马一般,或疾驰,或缓行,表演出一场(chang)“昭君出塞”的(de)故事。

每当(dang)农闲的(de)冬日,寺各庄村安静惬(qie)意(yi),走在村子(zi)里,抚(fu)今追昔(xi),原来竹马会流传下来的(de)背后,是一代代精心选拔(ba)出的(de)传承人,一段关(guan)于保护的(de)故事和一份忠诚坚守(shou)。

一代代选拔(ba)的(de)传承人

寺各庄在天(tian)津市武清区大孟庄乡,是一个靠近北运河的(de)村落,在这里,几(ji)乎家家户户,都能说上两句竹马会的(de)历史。

“竹马”其实是一种古代儿童玩具,多以竹竿(gan)制成,小(xiao)孩(hai)将其夹在胯下充作马骑。后来,竹马吸收了一些传统的(de)戏曲、曲艺表演艺术的(de)唱词(ci)、音乐、服饰等,发展成为一种汉(han)族民间舞蹈,成为民俗文艺活动或节庆活动中常见的(de)一种表演节目,被称为“竹马会”。

“两百(bai)多年前,有一个山东(dong)人,从(cong)寺各庄经过,传给了寺各庄村的(de)村民,这个山东(dong)人多才多艺,还比较懂音乐,当(dang)时教授了各种唱段有23首。”程立东(dong)是竹马会现在的(de)传承人。

传承人程立东(dong)

“寺各庄竹马会”是以“昭君出塞”为蓝本,通(tong)过演唱和跑(pao)竹马相结合的(de)方(fang)式,演一出民间花(hua)会,主(zhu)要的(de)演员有9个人,包括凤冠霞帔的(de)王昭君,头戴(dai)乌纱帽的(de)宫廷画师毛(mao)延寿(shou),为队伍开路(lu)的(de)男头马和女头马,两名迎亲的(de)鞑(da)靼兵和两名宫女,还有一个给娘娘打黄罗伞(san)的(de)丫(ya)鬟。

程立东(dong)还记得,自己初次与竹马会擦出火花(hua),是在16岁那年,看着村里竹马会演员们练习,那时的(de)程立东(dong)经常跟在后面跑(pao),“上个世纪80年代的(de)时候(hou),我大爷从(cong)同村村民那传承了竹马会,扮演起毛(mao)延寿(shou)。他看我特别喜欢,就开始(shi)手把手教我了。”

上个世纪80年代竹马会演出

2006年前后,程立东(dong)从(cong)大爷手中接过了毛(mao)延寿(shou)的(de)马鞭,成为了新一代的(de)传承人。

那时候(hou)的(de)竹马,马头和马腚都是用竹子(zi)做成,然后在竹子(zi)外粘上牛(niu)皮纸,外面再上漆上油,颜色各异,形象生动,马头和马腚之间再用竹子(zi)进(jin)行连接,风吹不破,雨(yu)浇不坏。

“因为我们没有双人斗的(de)武戏,所以又被称作‘文会’。”表演时,竹马的(de)马头和马腚分别跨于演员的(de)前身、腰后,再穿戴(dai)上人物的(de)服装和头面,扮相生动,酷似骑马状。

一遍“寺各庄竹马会”有8个场(chang)门,演员和锣鼓要根据(ju)队伍中程立东(dong)扮演的(de)毛(mao)延寿(shou)右手铃铛,左手马鞭的(de)指挥,变换出不同阵型和鼓点,时而疾驰如(ru)风般奔跑(pao),时而徐徐迈步地走,忽(hu)快忽(hu)慢的(de)节奏,引得观众(zhong)入胜。

“这一遍演下来就要二(er)十多分钟,我们一般出去演出,都要表演好几(ji)遍,有时候(hou)还会一整(zheng)天(tian),虽然是文戏,但也是特别累的(de)。”程立东(dong)说,眼看着自己年逾(yu)五十,三四年前,他开始(shi)物色培养下一代传承人,找到了同村热爱竹马会的(de)小(xiao)伙子(zi)鲁(lu)杰,“涉及竹马会能不能长长久久地传承下去,所以选拔(ba)传承人花(hua)了我很多心思。”

一段关(guan)于保护的(de)故事

从(cong)同村村民,到程立东(dong)的(de)大爷,到程立东(dong),再到可能成为未(wei)来传承人的(de)鲁(lu)杰,能够看出,竹马会并非家族传承。

会长任志祥说,虽然每次登台(tai)的(de)演员只能有9名,但全村有一百(bai)多人,各家各户都有能表演竹马会的(de)人。可以说,竹马会得以流传下来,是合全村之力(li)。

上个世纪80年代,竹马会遭遇(yu)过低谷,村里会的(de)人越来越少,几(ji)位村里的(de)老人看了着急,号召大家一起学习。从(cong)做竹马到采买服装、头饰,哪一项都要花(hua)钱,可那时候(hou),谁(shui)能拿出钱来置办(ban)这些东(dong)西(xi)?

“1984年,我们全村500多户村民,家家户户都自愿出钱,集了1000多块钱,让竹马会置办(ban)物件,是这笔钱,救(jiu)了竹马会,才让竹马会一直流传下来了。”任志祥回忆道。

66岁的(de)田(tian)秀华(hua)从(cong)1986年开始(shi)扮演王昭君,这一演就是十多年。田(tian)秀华(hua)回忆说,那时候(hou)老人们对学习竹马会的(de)年轻人都很严格,练习竹马特别辛苦。

“比如(ru)你必(bi)须是小(xiao)碎(sui)步,这样带着竹马跑(pao)、走的(de)样子(zi),才能跟真的(de)骑马一样。如(ru)果(guo)像正常走路(lu)一样,马屁股会颠起来,很严重(zhong),看上去人和马不协调。”田(tian)秀华(hua)说,为了练好小(xiao)碎(sui)步,村里的(de)老人要求两腿之间夹上向日葵杆或者麦秆,无论快走还是慢走,不准落地。

最辛苦的(de)还不是练习步法,而是演出时装扮的(de)头面。竹马会演出是京剧扮相,虽然没有京剧的(de)妆(zhuang)面那么精细,但为了让人看着精神(shen),佩戴(dai)各种头饰,也需要用布将头包的(de)紧实一些,包头,让很多年轻演员头晕目眩,甚至呕吐(tu),“那时候(hou)大家都不图嘛,练走路(lu),包头,都特别辛苦,有时候(hou)演出一天(tian)下来,脚上都是泡,但都坚持过来了。”

1987年竹马会演出

虽然辛苦,但田(tian)秀华(hua)忘不了演出的(de)场(chang)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因为大家的(de)热情,竹马会演出,常常是从(cong)上午10点多开始(shi),一直演出到夜里,每次演出都是人山人海,有的(de)人被挤到了田(tian)地里,有的(de)人翻上墙(qiang)头看,还有的(de)夜里举(ju)着火把追着看。

一份37年的(de)忠诚看守(shou)

听着田(tian)秀华(hua)的(de)讲(jiang)述,任志祥笑着陷(xian)入了回忆。

1985年,任志祥刚刚34岁,当(dang)时只是觉得好玩,所以常常到竹马会帮着打下手,一来二(er)去,办(ban)事牢靠、老实稳重(zhong)的(de)他被几(ji)位竹马会里的(de)老人看重(zhong),极力(li)推举(ju)他为竹马会的(de)会长,让他帮助打理(li)竹马会对外的(de)一切事物。

“我当(dang)时不想接手,但实在没办(ban)法,老人们很坚持。”最终,任志祥接过了管理(li)权。那一刻,老人们叮嘱他,“寺各庄这点眉眼的(de)事,你别给丢了就行。”这句话,任志祥深深地刻在了心里。

2000年,村里党支部换届选举(ju),为群众(zhong)服务多年的(de)任志祥被推选为代理(li)村党支部书记。2008年,在乡里开会时,听说可以申报(bao)天(tian)津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他动了心,虽然有的(de)村民不以为然,但任志祥说,“我们竹马会两百(bai)多年的(de)历史,应该(gai)试试。”

将所有材料递交上去后,任志祥开始(shi)了迫切的(de)等待。2009年10月,“寺各庄竹马会”申请天(tian)津市非物质文化遗产成功。

现在,有了各级政府的(de)支持和帮助,竹马会有了自己的(de)活动室,登台(tai)的(de)演员可以在那里彩排(pai),新入会的(de)演员可以在那里练习,竹马和头饰、服装,都可以放在橱窗里保存,音响和锣鼓也都有了自己的(de)房间……

天(tian)津市非遗牌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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