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中(zhong)国经(jing)济持续向好，一季度国内(nei)生产总值同(tong)比增(zeng)长5.3%。不过，经(jing)济稳定向好基础(chu)尚不牢固等问题(ti)同(tong)样摆(bai)在面前(qian)，在外(wai)部环境复杂性、严峻性、不确定性明显(xian)上升的背景(jing)下，巩固经(jing)济增(zeng)长的积极趋势，企业家信心成为(wei)关键驱动(dong)力之一。
2023年7月，新京(jing)报贝壳财(cai)经(jing)推出中(zhong)国企业家信心指数(shu)，这是一项覆盖全国主要企业的半年度调查，调查内(nei)容(rong)涉及企业总体(ti)盈利情况、经(jing)营成本、行(xing)业发(fa)展、扩张（压缩）业务计划等多个(ge)方(fang)面，主要采用李克特量表量化现实情况。
随着2024年上半年接(jie)近(jin)尾声，新京(jing)报贝壳财(cai)经(jing)再次(ci)对各行(xing)业162位(wei)企业家发(fa)起问卷调查，过去半年企业家信心如何？出海加速(su)和新技术发(fa)展浪潮中(zhong)，企业家又将如何应对？新京(jing)报贝壳财(cai)经(jing)通过企业家信心指数(shu)变化，探寻我国经(jing)济增(zeng)长的潜能。
1.上半年企业家信心再增(zeng)强 盈利空间仍持保守(shou)态度
此次(ci)问卷调查，18个(ge)行(xing)业的162位(wei)企业家来自全国各个(ge)省份(fen)上市公司和民营企业。受访企业中(zhong)，38%为(wei)大型企业，28%为(wei)微型企业，23%为(wei)小型企业。此外(wai)，超过半数(shu)受访企业成立时间在十年以上。
调查显(xian)示，2024年上半年企业家信心持续向好，整体(ti)信心指数(shu)为(wei)66.34，相比去年同(tong)期增(zeng)长2.6，八(ba)大经(jing)营层面信心均有所(suo)提升。
受访企业家对行(xing)业潜力的发(fa)展信心最高，信心指数(shu)为(wei)74.81，同(tong)比增(zeng)长2.3。此外(wai)，对于(yu)企业自身(shen)的发(fa)展前(qian)景(jing)也有较高期待，信心指数(shu)超过70，同(tong)比增(zeng)长2.7。
成本控制作为(wei)企业运营的重(zhong)要环节，信心指数(shu)增(zeng)长速(su)度最为(wei)显(xian)著，达到67.93，同(tong)比增(zeng)长4.5。今年上半年，22.2%的受访企业家表示经(jing)营成本有所(suo)降低，37.7%表示经(jing)营成本保持不变，同(tong)比分别增(zeng)长7.3%和8.4%。这意味着，企业家在面对经(jing)济波动(dong)和市场竞(jing)争时，有效提升了成本管理效率，增(zeng)强了企业的抗(kang)风险能力。
企业家对于(yu)未来盈利空间仍持保守(shou)态度。受访企业家利润空间信心指数(shu)为(wei)57.23，在八(ba)个(ge)经(jing)营维度中(zhong)信心指数(shu)处于(yu)末位(wei)。值得注意的是，相较于(yu)去年同(tong)期，利润空间信心指数(shu)上升了1.0。
超五成受访者对企业及其行(xing)业发(fa)展信心增(zeng)强。20.4%的受访企业家表示，发(fa)展信心与上一年持平。对企业及其行(xing)业发(fa)展非常有信心的企业家，占比从5.8%升至6.8%。
针对下半年企业营收情况，近(jin)五成受访者认为(wei)向好发(fa)展，其中(zhong)3.7%认为(wei)将实现营收利润双(shuang)增(zeng)长，27.8%认为(wei)将实现营收平衡。
调查数(shu)据显(xian)示，经(jing)济增(zeng)长趋势不稳定之外(wai)，影响企业家信心的第二大因素从2023年上半年的“政府监管政策变化”变为(wei)“行(xing)业和市场竞(jing)争加剧”。69.8%的受访者认为(wei)行(xing)业和市场竞(jing)争加剧会影响未来信心，相比2023年上半年增(zeng)加21.1个(ge)百(bai)分点(dian)。
相比2023年同(tong)期，今年上半年人才(cai)招聘难度和国际贸易摩擦对受访企业家信心影响程度有所(suo)减弱。
2.企业研发(fa)投入(ru)最稳定 经(jing)营情况现好转
本次(ci)问卷调查通过七(qi)大维度衡量2024年上半年企业发(fa)展情况。数(shu)据显(xian)示，研发(fa)投入(ru)情况最好，超七(qi)成受访企业认为(wei)研发(fa)投入(ru)情况在平稳发(fa)展及以上，其中(zhong)38.3%认为(wei)上半年研发(fa)情况平稳发(fa)展，27.3%认为(wei)处于(yu)良好发(fa)展阶(jie)段。此外(wai)，上半年受访企业在成本控制方(fang)面表现较好，超四成保持平稳。
2024年上半年，更多受访企业经(jing)营情况好转，处于(yu)营收平衡以下的企业占比从去年同(tong)期的28.6%降至24.7%。受访企业中(zhong)，33.3%实现营收平衡，同(tong)比增(zeng)长15.8%。与此同(tong)时，实现营收利润双(shuang)增(zeng)长的企业占比增(zeng)至4.3%。
本次(ci)调查问卷数(shu)据显(xian)示，67.9%的受访者认为(wei)行(xing)业竞(jing)争加剧，这一数(shu)字较去年同(tong)期的79.9%有所(suo)下降。值得注意的是，竞(jing)争态势出现了微妙变化，感受到行(xing)业竞(jing)争压力减轻的企业占比出现提升，从去年同(tong)期的6.5%增(zeng)长至11.7%。
此外(wai)，20.4%受访企业认为(wei)“行(xing)业竞(jing)争程度与去年同(tong)期持平”，相比去年同(tong)期提升6.7个(ge)百(bai)分点(dian)。
3.三大困(kun)扰“绊(ban)”住企业发(fa)展 应对挑战青睐控成本
今年以来，国际贸易持续回暖，海外(wai)市场迸发(fa)出的新活力促使企业经(jing)营好转。45.1%受访企业家感受到海外(wai)业务持续向好，不少企业采取积极策略，应对市场变化。不过，全球贸易环境的不确定性仍是企业头上的一片“乌云”，为(wei)企业未来发(fa)展带来一定阻力。
去年，中(zhong)央经(jing)济工(gong)作会议(yi)提到，完(wan)善新型举国体(ti)制，实施制造业重(zhong)点(dian)产业链(lian)高质(zhi)量发(fa)展行(xing)动(dong)，加强质(zhi)量支撑和标准引领，提升产业链(lian)供(gong)应链(lian)韧性和安全水(shui)平。今年政府工(gong)作报告再次(ci)提出，推动(dong)产业链(lian)供(gong)应链(lian)优化升级。此次(ci)调查显(xian)示，33.9%的受访企业家看到产业链(lian)供(gong)应链(lian)循环畅通程度好转，相比去年同(tong)期提高2.8个(ge)百(bai)分点(dian)。
2024年上半年，企业经(jing)营出现多方(fang)面好转的同(tong)时，也面临(lin)一些困(kun)难和挑战。超过半数(shu)受访企业家认为(wei)“社会增(zeng)长预(yu)期偏弱”仍是遇到的最大问题(ti)。
“市场有效需求不足”成为(wei)受访企业家的第二大困(kun)扰，46.9%表示遇到这一问题(ti)。需求不足的情况下，部分企业出现库存积压增(zeng)加，此次(ci)调查中(zhong)，30.9%受访企业家意识到所(suo)在行(xing)业存在产能过剩问题(ti)。
“生产、运营成本压力加大”则是受访企业家所(suo)面临(lin)的第三大问题(ti)，成本上涨，共同(tong)挤压着企业的盈利边际，迫(po)使企业不得不在提高效率与控制成本之间寻求精细平衡。
细分来看，不同(tong)规模企业对于(yu)压力的感受也存在差异。调查显(xian)示，市场有效需求不足成为(wei)受访中(zhong)、小企业遇到的最大问题(ti)，占比分别达38.9%和60.5%。而对于(yu)微型企业来说，需求不足问题(ti)排在第二位(wei)，这一问题(ti)在受访大型企业中(zhong)则位(wei)列第三。
中(zhong)型企业面临(lin)市场需求疲软的同(tong)时，还需在内(nei)部创新、技术创新及战略规划等方(fang)面寻找突破口(kou)，38.9%认为(wei)内(nei)部创新性和成长性不足方(fang)面同(tong)样压力大。
2024年上半年，面对复杂多变的市场环境，更多企业积极采取措施促发(fa)展。调查显(xian)示，“优化产品或服务质(zhi)量，提高客户满意度”仍是受访企业的首(shou)选举措，近(jin)七(qi)成企业已在上半年有所(suo)行(xing)动(dong)。
数(shu)据显(xian)示，选择“控制成本，提高利润率”的企业占比从去年同(tong)期的13%增(zeng)长至58.0%，此外(wai)，企业也在“开拓新的业务线”和“增(zeng)加研发(fa)投入(ru)，提高产品或服务创新性”上发(fa)力。
4.超半数(shu)企业谋出海破圈 东南亚高居目(mu)的地榜(bang)首(shou)
全球化进程持续加速(su)，出海已经(jing)成为(wei)越来越多企业的重(zhong)要战略。调查显(xian)示，超半数(shu)受访企业家已经(jing)或者计划开拓海外(wai)市场，其中(zhong)17.3%已有成熟的海外(wai)市场布(bu)局，并有意进一步扩大海外(wai)市场。25.9%受访企业家表示，虽然暂未进入(ru)海外(wai)市场，但已有相应出海计划。
本次(ci)调查显(xian)示，东南亚最受中(zhong)国企业青睐，71%受访企业家表示针对东南亚多国布(bu)局海外(wai)业务。
根据发(fa)改委数(shu)据，截至2023年7月，中(zhong)国与东盟累计双(shuang)向投资额超过3800亿美元，在东盟设立的直接(jie)投资企业超过6500家。
欧洲则是中(zhong)国企业出海第二热门目(mu)的地，45%受访企业在欧洲已经(jing)或准备开展业务。欧洲市场不仅(jin)意味着庞大的消费需求和先进的技术交流平台，更是品牌国际化升级要地。今年欧洲杯有5家中(zhong)国企业成为(wei)赞(zan)助商，覆盖跨境电商、智能手机、家电等多个(ge)领域，这也创下了中(zhong)国赞(zan)助商史上最多的新纪录(lu)。
机遇与挑战并存，随着企业海外(wai)市场进一步扩大，来自全球供(gong)应链(lian)、法(fa)律合规、文化差异等多方(fang)面的风险逐渐凸显(xian)。对于(yu)企业家来说，当地人才(cai)管理和团(tuan)队构建是首(shou)要解决的问题(ti)，超过六成受访者表示需要加强当地团(tuan)队建设。而拥有一个(ge)对当地足够了解的人才(cai)团(tuan)队，能够促进企业文化与当地文化的深(shen)度融合，减少“水(shui)土不服”现象。
与此同(tong)时，约半数(shu)受访企业家认为(wei)，在出海过程中(zhong)还需改进“品牌建设和市场推广”以及“产品和服务本地化”两方(fang)面工(gong)作。
5.超六成企业已应用人工(gong)智能“AI+”尚存人才(cai)和成本痛点(dian)
2023年年底(di)调查显(xian)示，76.2%受访企业家表示会关注“发(fa)展数(shu)字经(jing)济，加快推动(dong)人工(gong)智能发(fa)展”相关方(fang)面工(gong)作部署。截至今年上半年，66.7%受访者表示在企业经(jing)营业务中(zhong)已经(jing)应用人工(gong)智能，其中(zhong)，9.3%称已经(jing)在大部分业务中(zhong)深(shen)度使用，24.7%则表示在部分业务中(zhong)较为(wei)成熟使用，更多受访企业则在单个(ge)业务中(zhong)尝试使用人工(gong)智能。
在33.3%未应用人工(gong)智能的受访企业中(zhong)，19.1%有使用人工(gong)智能的计划，但仍处于(yu)规划阶(jie)段，仅(jin)有14.2%无(wu)应用人工(gong)智能的打算。
从不同(tong)规模企业使用人工(gong)智能情况来看，受访企业规模与应用人工(gong)智能的程度呈正相关。大型企业使用人工(gong)智能程度最高，86.9%受访大型企业在企业经(jing)营中(zhong)应用人工(gong)智能，超过四成已较为(wei)成熟地使用。
此外(wai)，超过七(qi)成受访中(zhong)型企业应用人工(gong)智能，在受访小型企业中(zhong)占比超六成。调查显(xian)示，受访中(zhong)型和小型企业在单个(ge)业务中(zhong)使用人工(gong)智能的占比最高，微型企业则更多集中(zhong)在规划阶(jie)段。
近(jin)七(qi)成受访企业家表示在智能化、数(shu)字化办公和生产环节使用人工(gong)智能最多。今年以来，多地提出将人工(gong)智能技术与工(gong)业生产融合，广东省工(gong)信厅表示正坚持以数(shu)字化智能化赋能制造业，引导制造业数(shu)字化转型从“点(dian)”延伸成“链(lian)”、拓展到“面”，推动(dong)人工(gong)智能赋能新型工(gong)业化。
此外(wai)，客户服务与运营成为(wei)人工(gong)智能第二大应用场景(jing)。目(mu)前(qian)，在电商、金(jin)融等多个(ge)行(xing)业已经(jing)应用人工(gong)智能客服，全天候解答客户咨询(xun)，处理常见(jian)问题(ti)，极大地减轻了客服人员工(gong)作负(fu)担。
人工(gong)智能已经(jing)成为(wei)一种变革力量，给各行(xing)业带来革命(ming)性变化。但是，企业在实现“AI+”的过程中(zhong)，成本投入(ru)过高和人才(cai)储备不足仍是两座“大山”，超过六成受访企业家表示遇到成本和人才(cai)两方(fang)面问题(ti)。
对于(yu)小微企业来说，人才(cai)问题(ti)更为(wei)突出。由于(yu)规模限制，小微企业往往难以吸引和留住具备人工(gong)智能专业知(zhi)识的高端(duan)人才(cai)，75%受访微型企业家表示存在人才(cai)储备不足问题(ti)，这一数(shu)字在小型企业中(zhong)为(wei)71.9%。
相比之下，成本过高则成为(wei)大中(zhong)型企业第一问题(ti)。尽管大中(zhong)型企业拥有相对充裕的资源，但部署和维护复杂的人工(gong)智能系统成本通常更高，需要巨大的资金(jin)投入(ru)。
此外(wai)，超过五成受访企业家表示遇到数(shu)据隐私和安全问题(ti)，人工(gong)智能系统处理大量敏感数(shu)据，如何确保数(shu)据的安全和隐私成为(wei)重(zhong)要挑战。
虽然从传统经(jing)营模式转向智能化模式存在阵(zhen)痛期，但企业家仍拥抱人工(gong)智能带来的积极变化。77.8%受访企业家表示应用人工(gong)智能或者发(fa)展新质(zhi)生产力将提高生产效率，75.3%则认为(wei)能实现现有业务降本增(zeng)效。此外(wai)，47.5%认为(wei)能优化决策过程，39.5%则认为(wei)能产生新业务，仅(jin)有8.0%认为(wei)不会有影响。
6.市场竞(jing)争左(zuo)右企业扩张，“小跑前(qian)进”仍为(wei)主流
面对不确定的发(fa)展环境，42.6%受访企业家表示有业务扩张计划，相比去年同(tong)期有所(suo)下降。“小跑前(qian)进”仍是受访企业家主要扩张方(fang)式，32.7%表示采取小幅扩张业务策略。
不过，也有21.6%受访者表示会压缩业务，22.2%则是维持业务现状不变，13.6%处于(yu)“观望”阶(jie)段。
有扩张计划的受访企业家主要从开拓新市场及新客户群体(ti)入(ru)手，此外(wai)，近(jin)半数(shu)受访者表示将会加大研发(fa)投入(ru)新产品和扩大产品或服务种类，从而改善经(jing)营情况。而计划压缩业务的受访企业家主要通过优化业务布(bu)局提升效率，部分企业家还会采取减少办公成本以及人员开支的方(fang)式。
调查显(xian)示，市场竞(jing)争情况仍是影响企业扩张计划的主要因素。超过半数(shu)企业家会根据市场竞(jing)争加剧决定是否扩张业务，“企业现有业务进入(ru)瓶颈期”和“需要靠规模提升利润”是影响扩张业务的第二和第三大因素。
相比之下，市场需求激增(zeng)和技术升级对受访企业家影响程度减弱。
本次(ci)调研，新京(jing)报贝壳财(cai)经(jing)发(fa)现，中(zhong)国经(jing)济持续回升，虽然面临(lin)诸多困(kun)难与挑战，企业运营和发(fa)展也有不小压力，但企业家对未来依然充满信心，并通过多元化策略积极应对。不仅(jin)在企业内(nei)部推行(xing)创新管理和技术革新，还致(zhi)力于(yu)开拓新市场，以灵活性和适应性来抵御外(wai)部风险。企业家积极应对挑战的姿(zi)态，为(wei)中(zhong)国经(jing)济注入(ru)了一剂强心针，更展现出我国经(jing)济深(shen)层次(ci)的活力与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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