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凯桓
白俄罗斯国(guo)立大学(xue)国(guo)际关系硕士生
应中方邀请，波兰(lan)总(zong)统杜(du)达于6月22日至26日对中国(guo)进行国(guo)事访问。这是自俄乌冲突爆发以来，波兰(lan)国(guo)家元首首次(ci)对中国(guo)进行国(guo)事访问，意义非凡。
近年来，中波关系受到俄乌冲突的冲击。波兰(lan)视俄罗斯为其安(an)全的首要威胁，因此，中俄之间的紧密关系无疑影响了(le)波兰(lan)对中国(guo)的看法。同时，波兰(lan)与美国(guo)之间传(chuan)统上相(xiang)当密切的关系，也在一定程(cheng)度上影响了(le)波兰(lan)政界和商界与中国(guo)合作的立场。然(ran)而，尽管存在这些障碍和地(di)缘政治的制约，中波经济合作依然(ran)稳步发展，两国(guo)之间的贸易(yi)额近年来持续增长。
不过，两国(guo)经贸友好关系仍面(mian)临挑战。波兰(lan)正面(mian)临对华(hua)贸易(yi)逆差不断扩大的问题，其国(guo)内要求与中国(guo)“关系再调整”的声音也日益增强。
值得一提(ti)的是，与中国(guo)的关系并非波兰(lan)民众普遍关注的焦点。波兰(lan)政府虽然(ran)明(ming)确倾向于美国(guo)，但其对华(hua)政策并不具有对抗性，与立陶宛等(deng)国(guo)家表现出的极端立场截然(ran)不同。未来，波兰(lan)与中国(guo)的关系，以及(ji)与欧盟委员会和德国(guo)的关系，预计仍将继续在波动中稳固，同时我们也应当注意中波关系中的消极因素。
中波关系的波动
目前，波兰(lan)是中国(guo)“一带一路”倡(chang)议在欧洲最大的合作国(guo)，也是亚洲基础(chu)设施投资银行的成(cheng)员。然(ran)而，自2017年美国(guo)前总(zong)统特(te)朗普上台并发起对华(hua)贸易(yi)战以来，波兰(lan)与中国(guo)的关系开始降温。中美竞争加剧，以及(ji)随后爆发的新冠疫情(qing)，都进一步加剧了(le)这种紧张关系。
中波关系的一个关键转折点是俄乌冲突的爆发，中国(guo)在俄乌冲突中保持中立，不追随西方制裁俄罗斯，这被(bei)西方世界解(jie)读为中国(guo)“亲俄反西方”，进而影响了(le)波兰(lan)对中国(guo)的看法。波兰(lan)主要从波俄关系、波美关系及(ji)俄乌冲突等(deng)多个角度来审(shen)视与中国(guo)的关系。
在对华(hua)外交上，波兰(lan)近年来的策略是“双轨政策”，这让两国(guo)关系的走向显得错综(zong)复(fu)杂。尽管同属一个阵营，但波兰(lan)总(zong)统杜(du)达和波兰(lan)政府多次(ci)在对华(hua)立场上展现出不同甚至相(xiang)互矛盾的态度。这些分歧很可能是利益分歧的反映(ying)，而非政策协调的结果。
波兰(lan)总(zong)统杜(du)达（视觉中国(guo)）
2022年初，当俄乌双方在边境集结军队，战争一触(chu)即发之际，波兰(lan)总(zong)统杜(du)达是唯一一个参(can)加北(bei)京冬奥会开幕式并与中国(guo)领导(dao)人会面(mian)的欧盟国(guo)家领导(dao)人。除了(le)杜(du)达，还有30多位外国(guo)领导(dao)人出席(xi)了(le)开幕式，其中包(bao)括俄罗斯总(zong)统普京。中俄领导(dao)人签(qian)署了(le)一份(fen)联合公报，而前北(bei)约秘书长拉斯穆森公然(ran)将中俄合作称(cheng)之为“邪恶轴心”。因此，波兰(lan)总(zong)统于冬奥会期间的这次(ci)访问，是在东欧安(an)全的关键时刻与北(bei)约的立场背道而驰，也引发了(le)许多西方国(guo)家的不满(man)。
在杜(du)达访华(hua)之前，他的外交政策顾问雅库(ku)布·库(ku)莫奇解(jie)释称(cheng)，波兰(lan)有主权决定“对华(hua)政策”，并认为中波之间的“友好关系”并不会影响美波合作。访问结束后，波兰(lan)总(zong)统部长安(an)德烈(lie)·德拉解(jie)释说(shuo)，杜(du)达不仅关注经济问题，还从欧洲和北(bei)约的角度向中国(guo)介绍了(le)波兰(lan)在乌克兰(lan)危机上的立场。
然(ran)而，杜(du)达坚持不与中国(guo)对抗的理性政策，在某种程(cheng)度上可能会受到他个人因素的驱动。杜(du)达将于2025年卸任总(zong)统，有人猜测，杜(du)达卸任后可能准备前往联合国(guo)任职(zhi)。为实现这一目标，他既需要美国(guo)的支持，也需要与中国(guo)保持良好关系。
杜(du)达的对华(hua)政策时常与波兰(lan)政府的政策存在分歧，而波兰(lan)政府实际上是由(you)前执政党法律与公正党领导(dao)的。例如(ru)，在2021年2月的中国(guo)—中东欧“17+1”峰会召开前，波兰(lan)宪法报曾暗示，杜(du)达拒绝了(le)波兰(lan)外交部降低波兰(lan)代表团级别、不与中方举行会谈的提(ti)议。杜(du)达对此解(jie)释说(shuo)：“没有波兰(lan)的参(can)与，任何有关中东欧的重要活动都不可能举行。”
这不是波兰(lan)内部第一次(ci)出现对华(hua)看法的对立。与杜(du)达的“包(bao)容态度”相(xiang)反，波兰(lan)前总(zong)理莫拉维茨基一贯以亲西方反俄的立场著称(cheng)。他曾在美国(guo)《政客》新闻网上发表评论文章，警告西方不要对“俄罗斯侵略”采取消极态度，因为乌克兰(lan)的失败可能会对世界秩(zhi)序产(chan)生长期影响，文章中称(cheng)“中国(guo)可能会取代美国(guo)或欧洲，或者与俄罗斯联手”。
面(mian)对俄乌冲突和“俄罗斯威胁”，波兰(lan)明(ming)确将继续努(nu)力与美国(guo)和北(bei)约保持安(an)全合作。同时，在杜(du)达的引领下，波兰(lan)政府还在努(nu)力维护与中国(guo)的政治和经济合作渠道，这些渠道往往被(bei)波兰(lan)政府用作与欧盟或美国(guo)进行谈判的筹码。然(ran)而，由(you)于中国(guo)在俄乌冲突的中立立场以及(ji)与俄罗斯的友好关系，杜(du)达在重压之下不得不部分调整策略，并更加明(ming)确地(di)指出中国(guo)应当“拒绝帮助俄罗斯”。因此，波兰(lan)内部正在统一认识，在对华(hua)表态上开始保持一致，这表明(ming)俄乌冲突确实对中波关系造成(cheng)了(le)影响。
不过，中波关系中的积(ji)极因素依然(ran)存在。中欧和东欧国(guo)家对中国(guo)的态度大致可分为三类：与西方保持一致，对华(hua)认知相(xiang)对负面(mian)的国(guo)家（如(ru)捷克和立陶宛）、中国(guo)的友好合作伙伴（如(ru)塞尔维亚和匈牙利），以及(ji)关系时常波动但仍在寻求与中国(guo)建(jian)立经济联系的国(guo)家。波兰(lan)属于第三类，处于这个积(ji)极与消极之间的“中间位置”。波兰(lan)的务实立场可以用波兰(lan)现任外长西科尔斯基提(ti)出的座右铭来概括，即“尽可能合作，必要时竞争，必要时对抗”。
为了(le)寻求合作，西科尔斯基强调中国(guo)是波兰(lan)的重要经济伙伴。自2008年中波关系开启新纪元以来，波兰(lan)政界人士一直期望通过与中国(guo)开展贸易(yi)来促进其国(guo)内经济的发展，并将波兰(lan)定位为“一带一路”倡(chang)议中“通往欧洲的门户”。用波兰(lan)前农业部长的话来说(shuo)，中国(guo)这个“充满(man)希望的神(shen)话般的国(guo)家”的形象几(ji)乎没有改变。
立陶宛的案例表明(ming)，操弄政治议题并不利于本国(guo)的经济发展和人民福祉(zhi)。2023年，中国(guo)对波兰(lan)的出口额是波兰(lan)对华(hua)出口额的15倍有余，波兰(lan)严(yan)重依赖中国(guo)商品的情(qing)况并未得到改善。因此，尽管在一些政治问题上存在分歧，但波兰(lan)不愿(yuan)自伤。波兰(lan)对中国(guo)的态度既复(fu)杂又务实，其立场取决于潜在的经济利益，更取决于对中国(guo)经济的依赖性。中波关系虽有波动，但总(zong)体可控(kong)。
快速(su)增长但“不平衡(heng)”的经贸关系
中国(guo)是波兰(lan)的第二大商品进口来源国(guo)，仅次(ci)于德国(guo)。尽管中波关系因俄乌冲突而有所(suo)波动，但这并未影响两国(guo)贸易(yi)持续增长的大趋势。然(ran)而，波兰(lan)与中国(guo)的贸易(yi)关系存在显著的不对称(cheng)性。2023年，波兰(lan)对中国(guo)的贸易(yi)逆差达到了(le)历史新高。逆差问题成(cheng)为影响波兰(lan)对华(hua)贸易(yi)的核心挑战，波兰(lan)政府和企业家对此一直保持高度关注，并呼吁(yu)中国(guo)扩大对波兰(lan)商品，特(te)别是农业食(shi)品领域的开放程(cheng)度。
波兰(lan)与中国(guo)的经济关系是多维度的，且随着(zhe)中国(guo)全球经济地(di)位的提(ti)升，这种关系也在不断演变。除了(le)贸易(yi)往来和投资交流，两国(guo)还在金融(rong)、新技术、海洋经济、气(qi)候政策和环境保护等(deng)众多领域开展合作。特(te)别是在新冠疫情(qing)爆发前，随着(zhe)中欧间货运和客运量的增加，中波在运输和物流领域的合作也日渐频繁。
中国(guo)现在是波兰(lan)在亚洲的最大贸易(yi)伙伴，而波兰(lan)则是中国(guo)在中东欧地(di)区的最大贸易(yi)伙伴。中国(guo)是波兰(lan)的第二大进口来源国(guo)，但在波兰(lan)商品的出口市场中排名相(xiang)对靠后。最新数据显示，2023年波兰(lan)与中国(guo)的进出口比例高达1比15，这导(dao)致波兰(lan)对华(hua)存在巨大的贸易(yi)逆差。中波之间的“贸易(yi)不对称(cheng)”在2023年达到了(le)新的水平。对波兰(lan)而言，这一差距逐(zhu)年扩大并非好消息(xi)，波兰(lan)政府和企业都渴望改变这一状况。
中国(guo)与波兰(lan)贸易(yi)差额 图自：华(hua)经产(chan)业研究院
在波兰(lan)对华(hua)出口的商品结构中，铜及(ji)铜制品占据主要地(di)位（约占波兰(lan)出口的20%）。波兰(lan)出口的其他商品还包(bao)括机械设备及(ji)其零件、家具等(deng)。而从波兰(lan)对华(hua)进口的商品结构来看，一半(ban)以上的商品属于深加工产(chan)品（如(ru)手机、电脑、视频游戏机），服装和纺织品以及(ji)玩具、游戏和体育用品也占据重要地(di)位。波兰(lan)公司从中国(guo)进口原材料、零部件和半(ban)成(cheng)品，用于生产(chan)最终(zhong)产(chan)品，然(ran)后销往欧洲市场，特(te)别是德国(guo)市场。
波兰(lan)食(shi)品行业是波兰(lan)对华(hua)出口中为数不多的亮点。经过八年的努(nu)力，波兰(lan)在2021年终(zhong)于获得了(le)中国(guo)饲料用乳制品市场的进口许可，而波兰(lan)企业在该领域实力强劲，自此波兰(lan)乳制品对华(hua)出口呈现大幅增长态势。此外，波兰(lan)化妆(zhuang)品在中国(guo)的销量也在上升。
波兰(lan)投资贸易(yi)署（PAIH）负责支持波兰(lan)企业家开拓国(guo)外市场。该署表示，波兰(lan)企业对拓展中国(guo)市场的兴趣日益浓厚。主要希望开辟中国(guo)市场的行业包(bao)括食(shi)品、化妆(zhuang)品和快速(su)消费品，但也涵盖了(le)建(jian)筑、医疗、生物技术和汽车零部件制造等(deng)多个领域。
“在中国(guo)，外国(guo)产(chan)品往往具有‘高品质’的标签(qian)，人们对外国(guo)产(chan)品充满(man)好奇，渴望尝试。尤(you)其是在食(shi)品方面(mian)，波兰(lan)产(chan)品的高品质正逐(zhu)渐被(bei)公众所(suo)认识。中国(guo)是波兰(lan)乳制品出口的第三大市场。波兰(lan)企业的在华(hua)营业额在疫情(qing)爆发前就增长得非常强劲，波兰(lan)牛奶在当地(di)市场上已经相(xiang)当受欢迎了(le)。”波兰(lan)投资贸易(yi)署曾在其发布的投资指南中称(cheng)。
尽管前景看好，但在华(hua)经营的波兰(lan)企业仍然(ran)相(xiang)对较少，这主要是因为波兰(lan)企业担忧向中国(guo)出口商品的政治风险和相(xiang)对较高的运输成(cheng)本。波兰(lan)企业既认为中国(guo)是一个快速(su)增长的国(guo)家，认为中国(guo)在全球影响力日益增强，特(te)别是在技术领域进步明(ming)显，又认为中国(guo)是一个“遥远而困难(nan)的市场”，需要长时间的耕(geng)耘才能获得回报。这种认识是既矛盾又现实的。
然(ran)而，中波经贸关系也面(mian)临一些挑战。与其他欧洲国(guo)家一样，这些问题包(bao)括过度依赖中国(guo)制造的药品，以及(ji)中美关系恶化对全球供应链的潜在影响等(deng)。在这些挑战中，波兰(lan)特(te)别关注中国(guo)汽车的崛起对波兰(lan)汽车工业的影响。
长期以来，波兰(lan)汽车工业主要以为德国(guo)汽车企业做配套为主。由(you)于德国(guo)车企目前面(mian)临来自中国(guo)车企的竞争压力，从长远来看，波兰(lan)汽车业可能面(mian)临德国(guo)和其他市场需求下降的风险。杜(du)达政府曾计划推出波兰(lan)首款电动汽车品牌Izera，以促进波兰(lan)的创新和软实力，但该项目遭遇诸多挫折，进展缓慢。直到2022年底(di)，Izera选择与中国(guo)吉利公司合作，该项目才取得实质性进展。
现在看来，Izera实际上是一款以波兰(lan)品牌为名的“中国(guo)汽车”，这一结果远非杜(du)达政府所(suo)期望的。在欧盟宣布对中国(guo)汽车企业展开“反补贴(tie)调查(cha)”后，是否(fou)支持欧盟方面(mian)的决策，波兰(lan)也面(mian)临两难(nan)抉择。此外，吉利公司还被(bei)乌克兰(lan)当局列入所(suo)谓的“俄罗斯战争国(guo)际赞助商”名单(dan)，这给该项目增添了(le)更多不确定性。
Stellantis集团与零跑汽车的合资公司零跑国(guo)际计划在波兰(lan)生产(chan)电动车，图为零跑汽车位于浙江(jiang)金华(hua)的生产(chan)线（视觉中国(guo)）
因此，波兰(lan)可能会重新考虑与中国(guo)的合作框架。这并不意味着(zhe)两国(guo)将切断经济联系或彻(che)底(di)“脱钩”，也不意味着(zhe)波兰(lan)将退出中国(guo)中东欧“17+1”合作机制或“一带一路”倡(chang)议。但在西方因中俄关系而对中国(guo)指责日增的背景下，即使中波关系有着(zhe)坚实的经贸基础(chu)，也不可避免地(di)会受到西方反华(hua)情(qing)绪(xu)的影响。
谨慎行事的波兰(lan)
今年五月，波兰(lan)外交部长西科尔斯基发布了(le)一份(fen)外交政策声明(ming)，其中详细(xi)阐(chan)述了(le)波兰(lan)当前的外交政策走向。在声明(ming)中，西科尔斯基重申了(le)波兰(lan)对华(hua)的务实立场，即在追求经济利益的同时，努(nu)力平衡(heng)中波之间的意识形态差异和在俄乌问题上的分歧，并坚决避免“断绝关系”或“脱钩断链”等(deng)极端情(qing)况的发生。
声明(ming)强调了(le)波兰(lan)会继续加强对欧盟以及(ji)与美国(guo)的关系，并指出这些关系对于波兰(lan)的经济发展和战略支撑至关重要，将继续是波兰(lan)外交的优先事项。
值得注意的是，西科尔斯基在声明(ming)中宣布波兰(lan)将在美国(guo)和中国(guo)的全球竞争中“继续保持中立”。他明(ming)确表示波兰(lan)不愿(yuan)“选边站”，这与总(zong)统杜(du)达的战略保持一致。在宣布“保持中立”的同时，西科尔斯基还试图在声明(ming)中向中国(guo)发出呼吁(yu)，希望中国(guo)能加入制裁俄罗斯的行列。他援引了(le)波兰(lan)和中国(guo)的历史情(qing)况，将中国(guo)描述为“与波兰(lan)同样经历过殖民主义和不平等(deng)条约的受害者”。他赞扬了(le)中国(guo)从冷战时期至今独立自主的外交政策，称(cheng)赞中国(guo)“不盲从于俄罗斯，展现了(le)勇气(qi)和意志”，其真实意图是试图让中国(guo)和俄罗斯的关系逐(zhu)渐疏远。
目前，中波之间的意识形态和地(di)缘政治分歧与经济利益并存，中国(guo)难(nan)以满(man)足(zu)波兰(lan)要求中国(guo)加入对俄包(bao)围圈的要求。在俄乌冲突持续不断、中国(guo)严(yan)守(shou)中立立场的情(qing)况下，中波双边关系难(nan)以取得进一步的发展。
同时，波兰(lan)仍然(ran)保持着(zhe)谨慎和审(shen)慎的态度，将发展与中国(guo)的合作关系视为优先事项，同时避免不必要的紧张局势。西科尔斯基的声明(ming)暗示中国(guo)支持波兰(lan)加入G20集团，这可能成(cheng)为中波伙伴关系的一个突破口。
在经贸关系方面(mian)，波兰(lan)致力于减少现有的贸易(yi)逆差，并努(nu)力提(ti)升在欧盟内部的经济地(di)位。然(ran)而，由(you)于波兰(lan)在欧洲政坛的影响力相(xiang)对有限，波兰(lan)无法完全摆脱欧盟对华(hua)强硬战略框架的束缚，更无法改变欧盟在中国(guo)汽车出口等(deng)方面(mian)的对抗政策。
最后，我们必须(xu)意识到，波兰(lan)对美国(guo)的依赖正在逐(zhu)渐增强，美波关系的日益紧密可能会改变波兰(lan)一贯的对华(hua)“中立政策”。拜登政府正在敦促其欧洲盟友断绝与中国(guo)的合作，要求其盟友退出“一带一路”倡(chang)议并加入美国(guo)的对华(hua)包(bao)围圈。在这种重压之下，波兰(lan)可能会被(bei)迫向美国(guo)屈服。因此，波兰(lan)“谨慎小心”的态度能维持多久，我们仍需小心观察。
来源|底(di)线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