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武汉的(de)网约车司(si)机有些焦虑(lu)。一(yi)则“巡(xun)游出租车已到死(si)亡边缘”的(de)网传文件，矛头直指无人驾驶网约车。
“无人驾驶车‘萝卜(bo)快跑’是试(shi)运营(ying)，应该控制在一(yi)个区间，连牌照都没有，谁给你(ni)的(de)特权满大街(jie)接单(dan)？”这份落款单(dan)位为“武汉市建设汽车客运有限公司(si)”的(de)网传文件中(zhong)提及，今年4月以来，该单(dan)位就已停(ting)运4台(tai)巡(xun)游出租车，且还有蔓(man)延的(de)趋势，“无人驾驶网约车的(de)盛行，许多巡(xun)游出租车养家糊口困难，被逼退出这个行业。”
文中(zhong)提及的(de)萝卜(bo)快跑，正是百度旗(qi)下的(de)无人驾驶出租车平(ping)台(tai)。作为萝卜(bo)快跑商业化落地的(de)首个城市，萝卜(bo)快跑在武汉市的(de)无人驾驶订单(dan)量近年来迎来爆发式增长，单(dan)日单(dan)车峰值(zhi)超20单(dan)，这一(yi)水平(ping)已与武汉的(de)出租车司(si)机平(ping)均日订单(dan)量相近。
今年5月，百度自动驾驶业务部总(zong)经理陈卓就宣布，萝卜(bo)快跑已经非常接近收(shou)支平(ping)衡的(de)临界点，目标是到2024年底，萝卜(bo)快跑将在武汉实现(xian)收(shou)支平(ping)衡，在2025年全面进入盈利期。
这是否意味着，无人驾驶走进大众生活，正在迎来爆发的(de)拐点？小鹏汽车董事长何小鹏今日发文称，在与业界朋友交流后，认为Robotaxi（无人驾驶出租车）的(de)能力(li)、法(fa)规(gui)、商业闭环都还没有到，“但是在加速，我认为大概两年后会开始进入转折点”。
无人驾驶的(de)拐点已至(zhi)？
7月7日，网上的(de)一(yi)则视频显示(shi)，萝卜(bo)快跑无人车在街(jie)头与行人相撞，该事故发生于(yu)汉阳(yang)区鹦鹉大道与国博大道交汇路(lu)口，行人闯了红灯，而(er)无人车刚刚在信号灯变绿(lu)后启动。还好车速慢，行人无明(ming)显外伤。
一(yi)石激起千层浪。这则视频很快激起了网上关于(yu)无人驾驶的(de)讨论，有观(guan)点指出，无人驾驶是否正在抢走出租车和网约车司(si)机的(de)饭碗？未来是否会取代(dai)司(si)机？
在广东省大湾区新能源(yuan)汽车产业技(ji)术创新联盟秘书长张瑞锋看来，萝卜(bo)快跑在武汉取得的(de)订单(dan)量成绩确实令(ling)人瞩目，是自动驾驶技(ji)术商业化应用(yong)的(de)一(yi)个重(zhong)要里程碑。然而(er)，要将其视为自动驾驶进入大众生活的(de)一(yi)个拐点，还需要在技(ji)术成熟(shu)度、法(fa)律法(fa)规(gui)、基础设施(shi)建设、公众接受度等多个方面取得进一(yi)步(bu)突破和进展。
“主要原因就是这个萝卜(bo)快跑总(zong)的(de)保有量还很少，单(dan)车的(de)订单(dan)量目前还不能说明(ming)什么问题。”国际智能运载科技(ji)协会秘书长张翔认为，现(xian)阶段无人驾驶网约车的(de)运营(ying)成本(ben)过高，是其面临的(de)最大挑(tiao)战之一(yi)。
以萝卜(bo)快跑为例，虽(sui)然百度宣布，搭载百度Apollo第六代(dai)智能化系统解(jie)决方案的(de)萝卜(bo)快跑第六代(dai)无人车，整(zheng)车成本(ben)相较于(yu)5代(dai)车直接下降60%，仅为20万元。但张翔认为，这个数(shu)据或存在一(yi)定的(de)商业宣传目的(de)，无人驾驶汽车目前仍处于(yu)大量烧钱的(de)阶段，“我认为拐点乐观(guan)估计也还需要五(wu)年的(de)时间，才可能逐步(bu)取代(dai)出租车。”
不过，虽(sui)然无人驾驶车辆取代(dai)司(si)机仍需时日，但网约车司(si)机们(men)的(de)担(dan)忧(you)也并(bing)不是杞人忧(you)天。在张瑞锋看来，无人驾驶技(ji)术减少了对人力(li)司(si)机的(de)需求(qiu)，部分司(si)机确实已经开始面临失(shi)业的(de)风险。“特别是在无人驾驶技(ji)术逐渐成熟(shu)并(bing)商业化应用(yong)的(de)初(chu)期阶段，这种影响可能更为明(ming)显。”
但这并(bing)不意味着司(si)机未来将完全失(shi)去工作机会。“相反，无人驾驶技(ji)术的(de)出现(xian)将为司(si)机提供新的(de)就业机会和转型方向。例如，司(si)机可以转型为无人驾驶车辆的(de)维护人员、管理人员或调度人员等，以适应新技(ji)术带来的(de)变化。”张瑞锋说。
尚(shang)存安全隐忧(you)，规(gui)则亟(ji)待完善
当外界高度关注的(de)新兴(xing)科技(ji)产物逐步(bu)落地时，人们(men)对它的(de)要求(qiu)也往往是苛刻的(de)。一(yi)旦在过程中(zhong)出现(xian)问题，舆论和质疑可能呼(hu)啸(xiao)而(er)来，影响整(zheng)个行业。
就像被寄予厚望的(de)无人驾驶汽车，即便不断(duan)迭代(dai)优化，现(xian)阶段也存在着不可避(bi)免的(de)驾驶盲区。萝卜(bo)快跑的(de)碰撞事故就引发舆论的(de)广泛关注。7月8日，百度相关负责人回(hui)应称：“事故发生于(yu)武汉市汉阳(yang)区鹦鹉大道与国博大道交会路(lu)口，是车辆在绿(lu)灯亮起启动之际与一(yi)名闯红灯行人发生轻微(wei)接触(chu)，事故发生后我司(si)第一(yi)时间配合警方处置(zhi)，并(bing)陪同送医检查，目前正在医院进一(yi)步(bu)观(guan)察和休息(xi)。”
在技(ji)术人士看来，让道路(lu)变得更聪明(ming)，能够给车提供更多的(de)信息(xi)，才能尽(jin)量弥补这些不足。“无人驾驶本(ben)就需要一(yi)个完善的(de)交通环境，但现(xian)阶段我们(men)的(de)交通环境是无人驾驶与有人驾驶混在一(yi)起，行人与交通工具混在一(yi)起。理想的(de)无人驾驶交通环境，是在一(yi)个封闭的(de)道路(lu)上运营(ying)，它的(de)周围只有无人驾驶汽车。”张翔认为，现(xian)阶段正处于(yu)转型期，交通场景复杂，容易引发交通事故。
当自动驾驶引发交通事故，又(you)该如何定责？张瑞锋坦言，就自动驾驶引发的(de)事故而(er)言，当前政策层面还未有相对清晰的(de)统一(yi)划定，L2～L4不同级别自动驾驶（事故）责任划分也不同。参(can)考《深圳经济特区智能网联汽车管理条例》第五(wu)十三条 ，完全自动驾驶的(de)智能网联汽车在无驾驶人期间发生道路(lu)交通安全违法(fa)情形的(de)，由公安机关交通管理部门依法(fa)对车辆所有人、管理人进行处理。
不过，在张瑞锋看来，无人驾驶技(ji)术涉及多个领域和多个环节，需要制定统一(yi)的(de)技(ji)术标准和规(gui)范，以确保无人驾驶车辆的(de)安全性、可靠性和互操作性。目前，虽(sui)然已有一(yi)些技(ji)术标准出台(tai)，但仍需进一(yi)步(bu)推广和完善，以形成行业共识(shi)和统一(yi)标准。
目前，除了武汉，越来越多的(de)城市也正在加入无人驾驶汽车普及的(de)行列。以深圳为例，作为国内首个为智能网联汽车立法(fa)的(de)城市，其发布的(de)《深圳经济特区智能网联汽车管理条例》为无人驾驶汽车的(de)测试(shi)、示(shi)范应用(yong)和商业化运营(ying)提供了法(fa)律保障。这种法(fa)规(gui)先行的(de)做(zuo)法(fa)，正在为无人驾驶技(ji)术的(de)普及创造有利的(de)条件。
聚(ju)焦：深圳抢跑“无人驾驶第一(yi)城”
2022年7月，深圳出台(tai)《深圳经济特区智能网联汽车管理条例》（简(jian)称《条例》），这是国内首个无人驾驶汽车法(fa)规(gui)，《条例》对智能网联汽车自动驾驶的(de)定义(yi)、市场准入规(gui)则、路(lu)权、权责认定等多方面进行了具体的(de)规(gui)定，填补法(fa)律法(fa)规(gui)空白带来的(de)商业化痛点，为深圳发展智能网联汽车拓展了空间。
2023年7月，深圳发放了全国首张L3高快速路(lu)测试(shi)号牌；同年8月，深圳发布全国首套(tao)智能网联汽车产品地方标准，有力(li)支撑智能网联汽车地方准入。在智能网联汽车这条赛(sai)道上，深圳可以说已经率先抢跑“无人驾驶第一(yi)城”。
据深圳市交通运输局有关负责人说，截至(zhi)2024年5月，深圳全市累计开放测试(shi)示(shi)范道路(lu)944公里，累计向19家企业349辆智能网联汽车发放道路(lu)测试(shi)及示(shi)范应用(yong)通知(zhi)书1037张；相比2023年底，开放道路(lu)里程增长12.65%，牌照数(shu)量增长48.14%。
再来看产业规(gui)模。2023年，智能网联汽车产业增加值(zhi)达(da)763亿，同比增长38.2%，位列“20+8”产业集(ji)群首位。而(er)到2025年，深圳计划实现(xian)智能网联汽车产业营(ying)收(shou)2000亿元，从政策、法(fa)规(gui)、应用(yong)、载体全面推动建设，率先实现(xian)“一(yi)城千辆”，建成全国领先的(de)智能网联汽车产业集(ji)群。
显然，智能网联汽车产业正在释放出巨大的(de)发展新动能。国泰君安证券研报认为，萝卜(bo)快跑在武汉的(de)商业模式成功有望异地复制，自动驾驶或将挑(tiao)战出租车网约车行业，投资方向主要有三个。1、掌握自动驾驶技(ji)术的(de)互联网公司(si)；2、为互联网公司(si)代(dai)工整(zheng)车及零部件或IT服务的(de)产业链企业；3、自动驾驶基础设施(shi)车路(lu)云相关企业。
采写：南都·湾财社记者 严兆鑫 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