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梅好吃，但不易得。
每(mei)年的杨梅产(chan)季只有短暂一个月，最晚(wan)也只到7月上旬。但种植期(qi)却需(xu)一年，不仅要躲避春寒，还要躲避夏季的多雨——多雨会让杨梅口味变淡，不宜卖出好价钱。等到成熟时节，工人要辛苦地上山采摘，山体陡(dou)峭，既要保护好杨梅不散落一地，又要保护好自己不要摔下山。
杨梅产(chan)地很多，但浙江最懂(dong)杨梅，而浙江仙(xian)居(ju)又将东(dong)魁杨梅种到极致(zhi)。近(jin)几年，当地农户还将暖棚技术应用在杨梅种植上，可以将杨梅产(chan)季提前15-20天(tian)。
美(mei)味的杨梅，如今通过当地政府、农户、电商和快递等各方的努力，正销往(wang)全国(guo)各地。在全国(guo)最大农产(chan)品(pin)上行平台拼多多，商家细心地将杨梅按照大小分(fen)等级售(shou)卖。平台数据显示，杨梅至今已热销十(shi)余天(tian)，订单量已较去年同期(qi)增(zeng)长了30%-40%。
这口“夏日限定(ding)”还被越(yue)来(lai)越(yue)多的外国(guo)友人惦念。公开信息显示，仙(xian)居(ju)杨梅2003年踏入国(guo)际市场，如今已遍(bian)布(bu)阿联酋、西班牙、新加坡、荷兰(lan)、意大利等国(guo)家和地区。迪拜王室的仙(xian)居(ju)杨梅买家秀近(jin)日更(geng)是登上热搜(sou)。据销售(shou)商介绍，“王室同款”属于(yu)中果，15颗一盒，一盒90元人民币。
同样的国(guo)际“梅”在拼多多上并不需(xu)要如此高(gao)的成本。得益于(yu)百亿补(bu)贴等资源的支持，很多人有机会尝(chang)试并喜爱上这种浙江特色水果，仙(xian)居(ju)农户也能因此每(mei)斤(jin)多赚七八元左右(you)。
“从涌泉蜜桔到仙(xian)居(ju)杨梅，浙江是品(pin)质水果的重要货源地之一。为满足平台用户不断升级的需(xu)求，我们(men)坚持农产(chan)品(pin)零佣金的惠农政策(ce)，并不断加大百亿补(bu)贴等资源对浙江优(you)质特色农产(chan)品(pin)的扶持力度，助其扎根乡土，突出特色，做(zuo)大做(zuo)强。”拼多多水果类目相关负责人表示，“以热点水果杨梅为例，新鲜度是它的生命(ming)，我们(men)将加大投入，提升产(chan)消对接的效率，让消费者买好货，让农民多卖货，培育、发展(zhan)高(gao)品(pin)质、有口碑的农产(chan)品(pin)品(pin)牌。”
▲早晨5时，正在山上采摘杨梅的工人。刘浩 | 摄
“仙(xian)梅”不易得
6月中旬正值杨梅产(chan)季，一进入浙江省仙(xian)居(ju)县城，就能看(kan)到路边连片的杨梅摊位。周末有大量外地牌照汽车停在路边，不少游客提着一篮篮杨梅塞满后备厢(xiang)。
不同于(yu)其他水果，杨梅的果肉直接裸露在外，咬(yao)一口软糯，嘴里瞬间饱满汁水，风味浓郁，酸甜可口。成熟的杨梅颜色红得发黑，越(yue)“黑”越(yue)甜。1994年6月，全国(guo)人大常(chang)委会原副委员长严济慈，在尝(chang)到仙(xian)居(ju)杨梅后，题写了“仙(xian)梅”二(er)字。
仙(xian)居(ju)杨梅好吃，但采摘辛苦。露天(tian)杨梅产(chan)季集中在6月中旬后的一个月。其间，每(mei)天(tian)凌晨2时，山林里开始(shi)露出星星点点的探照灯光，那是上山采摘杨梅的农户。他们(men)会通宵忙碌，直至太阳升高(gao)。如遇雨天(tian)，杨梅味道会变淡，卖不出好价钱，也不宜采摘。
先前采摘杨梅，工人需(xu)要背着半(ban)人高(gao)的塑料筐爬上山。现在有电动“过山车”顺着铺好的轨道载人上去。尽管不用浪费体力爬山，但“过山车”缓慢爬升时，路过几近(jin)垂直的山体，依然令人心有余悸。到了目的地，工人提着篮子爬上杨梅树(shu)，采摘时要尽量保证梅子不掉在地上，否(fou)则就不能要了。山体陡(dou)峭，工人的采摘难度不小。一些树(shu)旁(pang)泥地里，有人还会插入梯(ti)子作为辅(fu)助。
他们(men)手脚麻利，大概两个小时，将所有塑料筐盛满后，便把塑料筐挂在“过山车”上送下山。
▲90后新农人郭(guo)帅(shuai)从17岁开始(shi)接管家中的果园(yuan)，到现在已经有16年种植经验。那木黑▕ 摄
郭(guo)帅(shuai)今年33岁，从17岁起，便留在老家仙(xian)居(ju)县埠头镇大庄村种植杨梅。当年，他的父亲响应政府号召，将家中的橘树(shu)全推倒(dao)，改种了杨梅，“我们(men)家15亩地一次性改种，还是需(xu)要很大勇气的。”
上世纪(ji)90年代，仙(xian)居(ju)县政府意识(shi)到杨梅作为经济作物的重要价值。自此，仙(xian)居(ju)县政府和当地农户开始(shi)了大范围种植杨梅的转型，并打造“仙(xian)居(ju)杨梅”的地标品(pin)牌，引(yin)导杨梅产(chan)业走高(gao)质量发展(zhan)道路。
政府先是号召农户们(men)改种杨梅，再在县里建(jian)立(li)合作社，统一规划和管理种植技术。
改种第四年时，郭(guo)帅(shuai)接了父亲的班。通常(chang)，杨梅树(shu)在生长七八年后，果子才(cai)适合采摘。在没有看(kan)到任何(he)成果的前提下，郭(guo)帅(shuai)做(zuo)了另一件大胆的事：他将3x3m的间距改成6x6m，一亩地只种10棵(ke)左右(you)杨梅树(shu)。过于(yu)密集的种植并不适宜杨梅生长，为了结出更(geng)大更(geng)好的杨梅，郭(guo)帅(shuai)忍痛砍掉了已故父亲栽下的不少树(shu)。
给杨梅树(shu)更(geng)富余的阳光、养分(fen)乃至生长空间，这是它长成“精品(pin)”的重要逻辑之一。就连疏果、剪枝时，每(mei)个枝头都只能保留1—2颗杨梅。郭(guo)帅(shuai)介绍，这些举措能让一棵(ke)树(shu)上大个头杨梅的占比达到50%以上。
除此之外，当地政府为了保持绿色生态和杨梅品(pin)质，还规定(ding)了更(geng)为严格的用药要求：在杨梅成熟前半(ban)个月，严禁使用农药。
杨梅采摘前，当地镇政府会派专人挨家挨户抽(chou)检杨梅表层是否(fou)有药物残留。那些从果园(yuan)里采摘的杨梅样品(pin)被封在塑料袋(dai)里，外面标好姓名和果园(yuan)地点。一旦样品(pin)检测不合格，果园(yuan)里的杨梅将被悉数“处置”，不得流入市场。
在杨梅的流通环节，农残检测依然严格。各个杨梅集市都专门设有免费的检测中心，任何(he)人都可以随时拿着杨梅去检测药物残留情(qing)况，“这样，我们(men)卖得放心，大家吃得也安心。”郭(guo)帅(shuai)说。
传统农业免不了靠(kao)天(tian)吃饭。通常(chang)，春季是杨梅的授粉(fen)时节，而一场严重的倒(dao)春寒可能会让一棵(ke)杨梅树(shu)的产(chan)量从200斤(jin)骤降至5斤(jin)。为减(jian)少自然条(tiao)件对产(chan)量的影响，现代科(ke)技如今已广泛应用于(yu)杨梅的种植中。
王小法是当地最早采用大棚种植杨梅的农户之一。他今年已60岁，身型瘦(shou)削，种了一辈子杨梅。如今，他掏出手机，熟练地点开app，就可以“看(kan)到”大棚里的杨梅树(shu)。
2021年，王小法贷款50万，把20亩地中的一半(ban)改成大棚种植。大棚搭建(jian)好之后，他就通过手机远程控制温度、湿度、打药时间和剂量。有了这套智(zhi)能种植系统，他不用每(mei)天(tian)上山盯着每(mei)一棵(ke)杨梅树(shu)。但每(mei)到杨梅生长季节，他还是会在大棚里住(zhu)下，方便照看(kan)。
大棚里的恒温、恒湿可以让杨梅免受寒冷和多雨天(tian)气的影响，比露天(tian)生长的杨梅早成熟15—20天(tian)，5月底便可以上市了。相较露天(tian)种植，大棚培育的杨梅个头更(geng)大，味道更(geng)甜，汁水也更(geng)多。王小法说，现在大棚杨梅收购价高(gao)时可以卖到100多元一斤(jin)，今年，他的10亩大棚杨梅卖了几十(shi)万元。
▲王小法可以在手机上操作控制大棚内的温度、湿度以及打药等程序。刘浩 | 摄
“杨梅吐气”：浙版特色农业样本
王小法记得刚改种杨梅时，很多人都持观望态度。杨梅成熟时，政府在西炉村开辟(pi)出杨梅集市，买家和卖家寥寥，他是少数骑着三(san)轮车去集市卖杨梅的农户，每(mei)斤(jin)的售(shou)价是1—2元，“已经比橘子贵了几倍”。
当时已有收购农户杨梅的大商家。他们(men)带着乒乓球大小的模具测量杨梅尺寸，只有那些大到不会漏下去的杨梅才(cai)会被选中买走，而每(mei)斤(jin)杨梅价格不超过10元。剩余的杨梅，要么拉去集市卖，要么做(zuo)成杨梅烧酒(jiu)，要么只能白白扔掉。
现在，随着电商的发展(zhan)，农户已经不再只盯着大商家，或干等着被低价收购。在仙(xian)居(ju)，每(mei)天(tian)早晨6时开始(shi)，他们(men)会背着采摘的杨梅送到电商老板的家门口。他们(men)将一筐筐杨梅倒(dao)在门口的平台上，任老板认真地一个个分(fen)选，再按照杨梅的大小规格结账。
▲早晨6时开始(shi)，王旭伟家门口就有很多农户带杨梅来(lai)交(jiao)易。刘浩 | 摄
王旭伟今年35岁，是仙(xian)居(ju)县坎头村里有名的电商老板。10年来(lai)，他在坎头村教了六七个徒(tu)弟。他们(men)刚开始(shi)帮着师傅干活，顺便学习如何(he)经营(ying)电商，随后都纷纷自立(li)门户。
王旭伟有生意头脑，大学期(qi)间就批发西瓜在宿舍卖，一人从一楼爬到六楼挨个敲门推销。随后，他在网上开书店，赚到了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有一年暑(shu)假，他跑遍(bian)了老家仙(xian)居(ju)县所有的村子调研杨梅的产(chan)量和品(pin)质。毕业后，他回到老家，决定(ding)做(zuo)杨梅电商。
2013年，王旭伟成立(li)合作社，跑通了“农户+合作社+电商”的模式。“没有销售(shou)渠道的农户可以把杨梅卖给我们(men)，我们(men)再通过电商平台，将杨梅销售(shou)到全国(guo)各地。”王旭伟说，“合作社的作用就是给农户兜底。”
2019年，王旭伟开始(shi)在拼多多开店。拼多多的玩法简单、容易上手。一段时间之后，他就凭借优(you)秀的杨梅品(pin)质积累起更(geng)多的发单量。现在，他每(mei)天(tian)的发单量大概有1000单，“好的杨梅供不应求，如果我们(men)的供货更(geng)多，发单量应该会更(geng)多。”
在探索电商的几年里，王旭伟已经研究(jiu)出一套关于(yu)节省成本和杨梅保鲜的方法论。最初，杨梅只在江浙沪皖(wan)地区包邮，当时还没有冷链技术，发往(wang)广东(dong)等较远的地区只能通过空运，成本较高(gao)。慢慢地，随着仙(xian)居(ju)杨梅的热度越(yue)来(lai)越(yue)高(gao)，王旭伟和各家快递达成合作，冷链配送的成本也显著下降。
在杨梅保鲜上，摘下来(lai)的杨梅要先放在冷库预冷。预冷后，最初用真空密封篮子保鲜，到杨梅每(mei)颗独立(li)摆放并真空包装，现在王旭伟采用混合氮气、氧气、二(er)氧化碳(tan)的气调包装进行保鲜，抑制杨梅腐烂程度，延长保鲜时长。
为了保证消费者到手的杨梅品(pin)质更(geng)好更(geng)鲜，王旭伟还会用更(geng)高(gao)的价格来(lai)收货，“每(mei)颗30g左右(you)的果子，我们(men)目前的收货价已经是几十(shi)块钱一斤(jin)了。”忙碌时节，王旭伟还要雇佣50—60名当地人帮忙打包，每(mei)人每(mei)小时有15元的工资。
商家傅梦薇只在拼多多上开店卖杨梅，每(mei)天(tian)大概1000单，杨梅主要来(lai)自郭(guo)帅(shuai)的果园(yuan)以及仙(xian)居(ju)当地的合作社。据郭(guo)帅(shuai)统计，和傅梦薇合作后，70%的杨梅在线上销售(shou)，线下只占了30%，平均(jun)每(mei)斤(jin)比以前多挣(zheng)七八元。
▲公开资料显示，仙(xian)居(ju)目前拥有50多个像坎头村这样的特色杨梅村。刘浩 | 摄
就在仙(xian)居(ju)农户忙碌的时候，远在北京的办(ban)公室白领韩(han)暖已经收到山中“仙(xian)梅”。她(ta)在王旭伟的店铺下了单，不到两天(tian)便尝(chang)到了想念许久的南方初夏的酸甜味道。
这颗杨梅需(xu)要农户凌晨2时上山采摘，需(xu)要在冷库预冷两三(san)个小时再进行精密的保鲜处理，需(xu)要工作人员严格把控从枝头到食客“心头”的每(mei)一个环节。这颗一度曾被市集冷落的“仙(xian)梅”如今接上电商的“地气”，终(zhong)于(yu)可以扬眉吐气了。
【原标题】迪拜王室同款杨梅线上热销 电商助力当地农户每(mei)斤(jin)多挣(zheng)8元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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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bian)辑 | 岳雨田
责编(bian)| 夏丽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