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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谈鲁迅与李霁野的师生情,社务,小说,译本
2024-07-14 21:11:44
漫谈鲁迅与李霁野的师生情,社务,小说,译本

□陈漱渝

霁野师(shi)生(sheng)于1904年4月6日,1997年5月4日去世,享年93岁(sui)。他是诗人,写过语体诗,也写过格律诗,尤喜好散文随笔(bi),也写小说。鲁迅说霁野师(shi)的小说感觉敏锐,“有时深而细,真如(ru)数着(zhe)每(mei)一片叶的叶脉”,这也道出了霁野师(shi)散文创作的特色(se)。不(bu)过,霁野师(shi)事业的中心还是翻译,他“在(zai)国内(nei)外的译界(jie)赢得了很高(gao)的声誉”。仅在(zai)九卷本《李霁野文集》中,译著多达五卷。

霁野师(shi)的翻译成(cheng)就跟(gen)鲁迅的扶(fu)持、奖掖密不(bu)可分。1925年夏秋之际,在(zai)鲁迅的倡议下,未名社正式成(cheng)立之前,霁野师(shi)也正式踏上(shang)了翻译历程。从那时到去世的七十多年间,霁野师(shi)的主要译著多达18部,其中重印次数最多的是英国作家夏洛特·勃(bo)朗蒂的长篇小说《简·爱》。这个译本经(jing)鲁迅介(jie)绍,曾作为郑振铎主编的《世界(jie)文库(ku)》单行本印行。茅盾指出,霁野师(shi)的译本跟(gen)伍建光(guang)的译本各有特色(se):伍本有删节,故宜于一般读(du)者;李本逐字直译,更适合于文艺青年。霁野师(shi)的其他译本也曾给读(du)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ru)《被侮辱与损害的》《虎(hu)皮武士》《难忘的一九一九》等,也都是我们这一代人风华正茂时喜爱的读(du)物(wu)。但翻译给他带来的并不(bu)都是掌声和(he)喝彩,还有迫害、痛(tong)苦和(he)烦恼。比如(ru)他因为翻译过托洛斯(si)基的《文学与革命》——这是十月革命之后(hou)苏俄大学曾经(jing)采用的文艺理论教材,就被北洋军阀政府的侦(zhen)缉(ji)队关押了50天。抗日战争期间,他曾在(zai)颠沛流离中花四年半的时间译完了托尔(er)斯(si)泰的巨著《战争与和(he)平》,但译稿却在(zai)战争中完全被毁。

未名社的正式成(cheng)员(yuan)除鲁迅和(he)霁野师(shi)外,还有台静农、曹靖华和(he)韦素园、韦丛芜兄弟,共(gong)六人。社务最初由韦素园主持,但1926年年底他大量咯血,一病(bing)不(bu)起,社务由霁野师(shi)义(yi)务主持,为此花费了他青年时期最美好的五年时光(guang)。鲁迅认为未名社是一个“实地劳作,不(bu)尚叫(jiao)嚣的小团体”,成(cheng)员(yuan)都“愿意切切实实、点点滴滴的做下去”;虽然存在(zai)期不(bu)长,却出版了不(bu)少“相当可看的作品”“在(zai)文苑里却至今没有枯死的”。

当然,鲁迅对未名社也有所批(pi)评,如(ru)认为他们“疏懒一点”“小心有加,泼辣不(bu)足”,又向来不(bu)发展新成(cheng)员(yuan),以至于社务乏人。鲁迅更不(bu)满(man)的是未名社后(hou)期有的人“所取多于应得”。不(bu)过,鲁迅的这些批(pi)评均见(jian)于私人信(xin)函:有的是出于对同人的厚爱——爱之深,责之严(yan);有的是出于误会(hui);有的是明确有所指,如(ru)认为“所取多于所得”、说话“往往不(bu)可信(xin)”的是诗人韦丛芜,而不(bu)是其他人。直至临终之前,鲁迅对未名社的基本评价并未改变,对霁野师(shi)的友情也未改变。

鲁迅跟(gen)未名社之间发生(sheng)的版税纠(jiu)纷本属经(jing)济问(wen)题,不(bu)过后(hou)来也有学者往政治方面硬扯,其根据是鲁迅1931年11月10日致曹靖华信(xin)中的一句(ju)话:“霁野久不(bu)通信(xin),恐怕有一年多了。”这位(wei)学者分析道:“这是很普通的一句(ju)话,但毋庸讳言,又带有较强烈的感情色(se)彩。因这一年是白(bai)色(se)恐怖极为严(yan)重,鲁迅处境十分艰难的一年,他盼望朋友来信(xin)的心情是相当殷切的……”这段分析给我的印象是:霁野师(shi)在(zai)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跟(gen)鲁迅疏于联系,是出于对“白(bai)色(se)恐怖”的恐惧,害怕被鲁迅株连,大难临头独自飞(fei),使(shi)殷切盼望朋友关心的鲁迅失望、伤心。这种理解显然不(bu)符(fu)合鲁迅的本意。鲁迅写这封信(xin)的原因,是远在(zai)苏联的曹靖华想将一部短篇小说译稿交未名社出版,要跟(gen)霁野师(shi)联系,但是霁野师(shi)1930年秋已受聘至天津河北女子师(shi)范(fan)学院任英语系教授兼主任,由韦丛芜来负责未名社的社务。霁野师(shi)一年零八个月未给鲁迅写信(xin),仅仅是对有关社务问(wen)题“不(bu)愿说,也无从说起”,跟(gen)“白(bai)色(se)恐怖”云云是完全不(bu)搭界(jie)的。

霁野师(shi)1936年4月从英国归来,第一件事就是到上(shang)海(hai)拜(bai)访鲁迅,留下了愉快难忘的印象;万没想到半年后(hou)鲁迅遽然去世,这次竟日长谈之后(hou)师(shi)生(sheng)从此天人永(yong)隔。霁野师(shi)在(zai)当年10月20日致许(xu)广平信(xin)中说:“霁从师(shi)逾十年,所蒙情惠无量,常感愧。”同日致友人孔另境信(xin)中说,他跟(gen)鲁迅“相处逾十年,深知此公热(re)情满(man)腔,是一难得的真诚心,一旦(dan)失去,颇感生(sheng)之空(kong)幻(huan)”。为了回报鲁迅的情谊,他长期协助许(xu)广平照料鲁迅在(zai)北平的母亲(qin)和(he)遗孀(shuang),甚至垫钱接济鲁迅之母。当时周作人月薪逾400元,但1938年1月至9月,周作人只给老母送过15元零用。周作人夫妇间月去看一次母亲(qin),坐坐而已,他们的孩子是从不(bu)上(shang)门的,可见(jian)友情有时能胜亲(qin)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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