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hua)社北京7月13日电 新闻调(diao)查｜菲律宾如何破坏(huai)南海生态环境
新华(hua)社记者
蔚蓝的海水涌向珊瑚礁浅滩，富有层次地变为浅蓝或青绿色，最后却撞到一片与海天风光极不(bu)和谐的铁锈上。新华(hua)社记者日前在中国南海仁爱礁目(mu)击的这一幕大煞风景：一艘建(jian)于(yu)二战时期的菲律宾军舰已在这里(li)非法“坐滩”25年，船身锈迹斑斑，铁壳多处剥落。
“菲律宾‘坐滩’舰是这里(li)的一个(ge)环保‘毒瘤’。”中国三(san)沙(sha)市生态环境局局长(chang)胡国林说(shuo)。而这只是菲方破坏(huai)南海环境的一端，还有氰化钠毒鱼、炸(zha)鱼等(deng)行(xing)为，持续荼毒这片海域。
锈蚀(shi)舰“坐滩” 环保“毒瘤”
仁爱礁本是一片美丽的珊瑚礁，但是在1999年，菲“马德雷山”号军舰毫不(bu)顾忌对环境的破坏(huai)，冲上水深较浅的仁爱礁西北侧潟湖坡，非法“坐滩”直到现(xian)在。
根据中国自然资源(yuan)部南海生态中心、自然资源(yuan)部南海发展研究院8日联合发布(bu)的《仁爱礁非法“坐滩”军舰破坏(huai)珊瑚礁生态系统调(diao)查报告》，军舰“坐滩”过程中对礁盘剧烈撞击、切割和摩擦，致使船舶(bo)搁浅轨迹区内珊瑚礁和大型底(di)栖生物遭到毁灭(mie)性破坏(huai)。
这艘二战时期的旧舰早已锈蚀(shi)严重、破败不(bu)堪，菲方还派人在舰上长(chang)期驻守。记者在现(xian)场看到，其甲板上如棚户区般(ban)搭建(jian)着一些生活设施(shi)。
“锈、漆、舰上人员排放废油废水、焚(fen)烧和弃置垃(la)圾等(deng)，持续破坏(huai)仁爱礁生态环境。”胡国林说(shuo)。废旧船舶(bo)本应拖回船舶(bo)拆解厂处理，但该舰一直“赖”在仁爱礁排放多种污染，对这片珊瑚礁海域的生态环境造成长(chang)期破坏(huai)。
上述调(diao)查报告显示，仁爱礁礁区海水中重金属、活性磷酸(suan)盐和油类(lei)含量异常(chang)升高，最近检测结(jie)果显著高于(yu)菲军舰非法“坐滩”前的相关历史文献记录。
报告数据显示，2024年较2011年，仁爱礁礁盘的造礁石(shi)珊瑚覆盖面(mian)积总(zong)体减少了约38.2%，“坐滩”军舰周边半径400米范围内礁盘的造礁石(shi)珊瑚覆盖面(mian)积则减少了约87.3%。
中国现(xian)代国际关系研究院海洋战略研究所副所长(chang)杨霄介绍说(shuo)，老旧舰船对环境的污染在全球(qiu)多地都引起重视，比如2007年，美国几个(ge)环保组织(zhi)就旧金山湾附近已过了拆除最后期限的军舰群造成的有毒污染起诉联邦政府，美国海事管理局也承认，这些舰船附近水域有毒物质浓(nong)度很高。
“在仁爱礁‘坐滩’军舰的船龄已有80年，固定在一个(ge)地方不(bu)动25年，船上还一直有人产生垃(la)圾，这在全球(qiu)类(lei)似舰船污染中是几乎集齐所有元素(su)的典型案例，可以说(shuo)是极端恶劣(lie)的‘毒瘤’。” 杨霄说(shuo)。
氰化钠毒鱼 伤十获一
剧毒的氰化钠，不(bu)到一克就能致人死亡。但很少有人想到，菲方渔民居然会(hui)用包括(kuo)氰化钠在内的氰化物毒鱼，对南海生态环境造成严重危(wei)害。
菲《马尼拉公报》去年就此(ci)刊发的一篇深度报道说(shuo)，这项“技术(shu)”从(cong)美国传来(lai)，1958年在美国伊利诺(nuo)伊州有人用氰化钠将鱼毒晕并捕捞(lao)，一个(ge)菲律宾人学(xue)会(hui)后回国如法炮制，这个(ge)方法很快就在菲律宾渔民中传开了。
“从(cong)开始使用算起，超过100万(wan)公斤(jin)有毒的氰化钠被使用……”菲律宾棉(mian)兰老岛(dao)国立大学(xue)塔威(wei)塔威(wei)技术(shu)和海洋学(xue)学(xue)院的阿尔巴里(li)斯·塔希勒丁等(deng)人2022年在土(tu)耳(er)其学(xue)术(shu)期刊《自然科学(xue)杂志(zhi)》上发表的论(lun)文中指出其骇人规模。
这篇题为《菲律宾破坏(huai)性捕鱼综述》的论(lun)文说(shuo)，有些鱼类(lei)因藏身珊瑚等(deng)处而难以捕捉，向其喷射(she)氰化钠溶液(ye)，可以让一些鱼晕厥后容易被捕捞(lao)。但这种方法对鱼群的伤害性极大，暴露于(yu)毒液(ye)的鱼约有50%会(hui)死于(yu)急性中毒。
论(lun)文指出，一些菲渔民用氰化钠毒鱼后，最终捕捞(lao)的只占暴露于(yu)毒液(ye)鱼群的约10%，因为他们看中的只是那(na)些色彩鲜艳且能从(cong)晕厥中醒来(lai)的鱼，能卖给水族馆。
根据《马尼拉公报》的报道，这些观赏鱼的去向是美国等(deng)地的水族馆，但它们通(tong)常(chang)在几个(ge)星期至几个(ge)月后也会(hui)死亡，因为内脏器(qi)官已经受损。要(yao)补充这些死亡的鱼，又会(hui)开始新一轮(lun)“伤十获一”的毒鱼行(xing)动。
还有一些被毒的鱼甚至流向餐桌(zhuo)，成为菲律宾出口的海鲜。上述报道援(yuan)引海洋保护(hu)人士文斯·辛切斯的话说(shuo)，与水族馆和食品贸易有联系的毒鱼行(xing)为在菲律宾多地“仍然在发生”。报道说(shuo)，如果你喜欢吃某(mou)些生活在珊瑚礁中的鱼，“那(na)你最好小心”。
毁灭(mie)性捕捞(lao) 殃及珊瑚
菲律宾渔民在海中使用氰化物伤害的不(bu)止(zhi)是鱼。“氰化物毒鱼会(hui)伤害目(mu)标物种和非目(mu)标物种，它会(hui)破坏(huai)为珊瑚提供营养的虫黄(huang)藻，引发珊瑚白化。”环保公益组织(zhi)马来(lai)西亚(ya)地球(qiu)之友名誉秘书长(chang)玛吉斯瓦里(li)·桑加拉林加姆(mu)接受新华(hua)社记者采访时说(shuo)：“珊瑚礁的物理结(jie)构仍然完(wan)整(zheng)，但实际上珊瑚虫已经被杀死。”
桑加拉林加姆(mu)提到因拥有丰富珊瑚资源(yuan)而全球(qiu)闻名的“珊瑚三(san)角区”，这是一片涉及菲律宾等(deng)多国的海域。她说(shuo)：“我们需要(yao)查明氰化物毒鱼在‘珊瑚三(san)角区’的普遍程度，终止(zhi)这种非法行(xing)为。”
其实，塔希勒丁等(deng)人在论(lun)文《菲律宾破坏(huai)性捕鱼综述》中列出菲渔民广泛使用的三(san)种毁灭(mie)性捕捞(lao)方式都会(hui)损害珊瑚。在毒鱼之外还有炸(zha)鱼，曾有海洋保护(hu)项目(mu)研究估计，大约有7万(wan)名菲律宾渔民涉嫌从(cong)事爆破捕鱼。菲律宾通(tong)讯社2022年报道，一名菲律宾渔民在西萨马省使用炸(zha)药捕鱼时当场死亡，另有两人受伤。水下使用炸(zha)药爆破对珊瑚礁的破坏(huai)性自不(bu)用说(shuo)。
还有一种方式是“敲珊震鱼”，即用重物敲击珊瑚礁，把鱼赶进渔网，这常(chang)常(chang)会(hui)直接导致大量珊瑚礁碎裂。
“世界上没有其他哪个(ge)地方的珊瑚礁受到如此(ci)严重的损害。”由(you)于(yu)菲律宾从(cong)各个(ge)方面(mian)对珊瑚礁的伤害行(xing)为，公益组织(zhi)“珊瑚礁检查”曾在一篇报道中援(yuan)引海洋研究人员唐·麦卡利斯特(te)的感慨。
杨霄表示，菲律宾作为一个(ge)群岛(dao)国家，又处于(yu)“珊瑚三(san)角区”的关键(jian)位置，其种种不(bu)良行(xing)为严重损害海洋生态。（执(zhi)笔记者：黄(huang)堃；参与记者：刘锴、王晓薇、汪艺；报道员：乔纳森·爱德华(hua)）（完(w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