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23年以来，新冠病毒、流感、支原体(ti)、呼吸道(dao)合胞病毒、鼻病毒、腺(xian)病毒等多种病原交替出现引发多个轮次的呼吸道(dao)感染高峰。尤其是(shi)在(zai)去年的秋冬季，以儿童为主的患者群更是(shi)造成了全国(guo)多地(di)儿科、儿童呼吸科门诊、住院爆满(man)，儿科医(yi)疗资源一度非常紧张。而在(zai)众多的儿童呼吸道(dao)疾病中，因呼吸道(dao)合胞病毒引发的感染也混入了这一波发病大潮中。
“起初是(shi)鼻塞(sai)、流涕这样的感冒(mao)症状，进入进行期、进展期后，孩子往往会出现憋、喘、呼吸困难、呻(shen)吟的现象，那基本上就是(shi)感染了呼吸道(dao)合胞病毒了。”国(guo)家健康(kang)科普(pu)专家库成员、广州(zhou)市妇女儿童医(yi)疗中心印根权教授(shou)表示，可不(bu)能小看这一疾病，不(bu)完全统计下，该病在(zai)呼吸道(dao)疾病高发季能占到(dao)儿科、儿童呼吸科门诊的5%-6%，而且有一定的比(bi)例需要辅助通气。“看起来比(bi)例不(bu)高，但我们(men)是(shi)儿童专科医(yi)院，呼吸科门诊的基数(shu)非常庞大。而且这一疾病更爱(ai)攻击(ji)免疫系统并未发育完全的1岁前婴儿，该病毒给(gei)社会、家庭带来的危害不(bu)容小觑。”
国(guo)家健康(kang)科普(pu)专家库成员、广州(zhou)市妇女儿童医(yi)疗中心印根权教授(shou)。
感染呼吸道(dao)疾病后多种病原体(ti)共存
多数(shu)患儿会表现有一种“主病”
印根权教授(shou)告(gao)诉南都记者，自2023年3月开始，广州(zhou)乃至全国(guo)范(fan)围的儿童呼吸科门诊就开始进入到(dao)工作相对(dui)紧张的工作节奏当中。其中最先蜂拥至儿童呼吸科门诊的就是(shi)新冠病毒感染“二阳”和呼吸道(dao)合胞病毒感染。随后就是(shi)流感、支原体(ti)感染，紧接着又(you)是(shi)秋冬季高发的流感、支原体(ti)感染。到(dao)了2024年当下，手足口、百日咳(ke)等传染性疾病又(you)开始有所上升。
“三年抗击(ji)新冠疫情，家长、孩子们(men)都得到(dao)了很好的保(bao)护。全面放开后，以往有着明(ming)确发病高峰分野的各种呼吸道(dao)疾病，现在(zai)往往混杂在(zai)一起了，给(gei)临床诊断、治疗带来了一定的挑战。”
据其透露，近年开春以来，门诊接诊的孩子中就往往夹杂者呼吸道(dao)合胞病毒、支原体(ti)、手足口、百日咳(ke)等多种传染性疾病。“临床上不(bu)少孩子往往是(shi)能够查出多种病原体(ti)感染的，绝大多数(shu)混合感染的孩子能够找到(dao)其中最主要的疾病，能够‘多病共存找主病’抓住主要矛盾。但一部分孩子还(hai)是(shi)加(jia)大了重症的风险。一种病原就可以让孩子呼吸困难需要呼吸机支持，几个病原纠(jiu)缠在(zai)一起后，进一步(bu)加(jia)重了对(dui)孩子健康(kang)的打击(ji)。”
就在(zai)接受采访的当天，印根权教授(shou)所负责的病区里，就还(hai)有三个“主病”表现为呼吸道(dao)合胞病毒感染的孩子，其中一个比(bi)较严重，更是(shi)用上了高流量氧气支持。
呼吸道(dao)疾病高发季期间(jian)，正在(zai)接受雾化治疗的孩子。
“老”病毒也可引发大危害
远(yuan)期可导致哮(xiao)喘、肺功能受损
呼吸道(dao)合胞病毒作为一个被发现了近七十年的老病毒。其往往喜欢是(shi)一老一小两端的人群，尤其是(shi)1岁以下的婴儿，感染后发生(sheng)重症的几率(lu)更大。
印根权教授(shou)告(gao)诉南都记者，在(zai)呼吸道(dao)疾病高发季，呼吸道(dao)合胞病毒感染能够占到(dao)儿童呼吸科门诊的5%-6%，其他时间(jian)段也能占到(dao)2%。“听起来不(bu)高，但我们(men)的（呼吸科门诊）基数(shu)非常大。有的孩子免疫功能比(bi)较差，最后还(hai)有可能引起心肌、肝、肾(shen)损害等情况。”
目(mu)前，呼吸道(dao)合胞病毒并非我国(guo)的法(fa)定传染病，对(dui)其流行监测也是(shi)近几年才在(zai)深圳和北(bei)方等少数(shu)城市有开展。来自深圳市儿童医(yi)院这一呼吸道(dao)合胞病毒常规监测哨点医(yi)院的监测数(shu)据则更能反馈出这一“老”病毒带来的公卫威胁(xie)。
深圳市儿童医(yi)院感染科主任医(yi)师、中华医(yi)学(xue)会儿科分会感染学(xue)组委员邓(deng)继岿教授(shou)告(gao)诉南都记者，目(mu)前该病毒感染在(zai)深圳处于全年散发状态，而2020-2021两年，呼吸道(dao)合胞病毒感染的孩子在(zai)流感样病例中的占比(bi)约为10%-20%。“如(ru)果(guo)单纯以收入到(dao)ICU作为客观(guan)重症率(lu)标准(zhun)的话，每100个住院孩子中有3-5人属于重症。如(ru)果(guo)依照(zhao)现行指南将有重症肺炎、缺氧、肺外表现需要吸氧都算做重症，该疾病的重症比(bi)例就会增加(jia)到(dao)10%-15%。”
更为关键的是(shi)，呼吸道(dao)合胞病毒感染的影响(xiang)并不(bu)局限于发病当期，其对(dui)孩子的呼吸系统还(hai)会造成中、长期的危害。印根权教授(shou)表示，一旦插管上机或(huo)明(ming)确为重症，还(hai)可能会留下呼吸道(dao)后遗症，比(bi)如(ru)闭塞(sai)性支气管炎、肺大疱、肺水肿。“呼吸道(dao)合胞病毒会引起气道(dao)高敏状况，期间(jian)再来一个其他病原感染，那肯定会加(jia)重、病程延长。而且会引发反复喘息发作，甚至出现慢性咳(ke)嗽（哮(xiao)喘的一种）。”
越来越多的大队列研(yan)究也表明(ming)，因而其合胞病毒感染重症孩子，未来肺功能往往要差于同龄人，甚至可能增加(jia)成年后的慢阻肺发病率(lu)风险。
支招家长：
憋喘且精神萎靡的孩子尤须关注(zhu)
作为一种病毒感染性疾病，目(mu)前呼吸道(dao)合胞病毒的治疗主要以对(dui)症处置为主，调(diao)动孩子自身的免疫力去战胜病毒是(shi)主要策略之一。
“呼吸道(dao)合胞病毒感染一般分为前驱期、急(ji)性期、进展期、高峰期、恢复期五(wu)个阶段。早期的症状和普(pu)通感冒(mao)类似，表现为流涕、鼻塞(sai)、打喷嚏甚至低热。”
印根权教授(shou)表示，此一时期，不(bu)论是(shi)家长还(hai)是(shi)临床医(yi)生(sheng)在(zai)没有核酸检测辅助的情况下，都很难准(zhun)确判断是(shi)否为呼吸道(dao)合胞病毒感染。但进入急(ji)性期后，患儿的症状就非常有代表性了，喘、憋、呼吸困难甚至出现三凹综合征。此时如(ru)果(guo)孩子透气困难，雾化治疗难于缓解时，病情就往往较为严重了。
“家长判断感染是(shi)否危重，关键还(hai)需要看患儿的精神状态，很多普(pu)通轻型感染，孩子也喘，但是(shi)一逗就笑，是(shi)‘快乐的喘息’不(bu)需太担心。但如(ru)果(guo)孩子喘、憋、很难受，脸上甚至发紫（血氧饱和度低），精神不(bu)好，就需要尽快前往医(yi)院治疗了。”
四大方案组成了预(yu)防组合拳(quan)
有了创新预(yu)防手段，能降低82%住院风险
呼吸道(dao)合胞病毒作为一种通过飞沫(mo)和物理接触传播的感染性疾病，其预(yu)防举措往往备受关注(zhu)。
印根权教授(shou)表示，和其他呼吸道(dao)传染病的预(yu)防举措一样，呼吸道(dao)合胞病毒的预(yu)防也有四种不(bu)同的方案。
首先就是(shi)，标准(zhun)医(yi)院的预(yu)防方法(fa)。用来速尔配比(bi)液擦地(di)、酒精擦拭、紫外线消(xiao)毒；其次，居家预(yu)防则已做好烫(tang)、晒、洗和居家通风，做好个人防护为主。关键的预(yu)防举措其实(shi)是(shi)免疫预(yu)防和提升孩子的自身抵抗力。
“增加(jia)抵抗力是(shi)最好的预(yu)防，家长做好正确的护理、全面的营养、适当的锻(duan)炼、开心的心情，对(dui)孩子的免疫力提升大有裨益。”印根权教授(shou)表示，育儿阶段做到(dao)三分饥与寒、四季保(bao)平安，保(bao)证高质量的睡眠(mian)和全面营养支持、适当锻(duan)炼，这些都有助于孩子提高自身免疫力。
儿童呼吸科专家、广州(zhou)市妇女儿童医(yi)疗中心印根权教授(shou)。
免疫预(yu)防是(shi)最经济、最有效的预(yu)防手段。经过长期的研(yan)发、探索，目(mu)前我国(guo)在(zai)儿童呼吸道(dao)合胞病毒预(yu)防领域已经批出了第一款预(yu)防用长效单克隆抗体(ti)—尼(ni)塞(sai)韦单抗。该单抗在(zai)美(mei)国(guo)、西(xi)班牙已经被纳入到(dao)了免疫规划范(fan)畴，而国(guo)外的真实(shi)世界研(yan)究显(xian)示，为适龄婴儿进行单抗注(zhu)射，能够降低82%的住院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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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补空白性预(yu)防手段在(zai)我国(guo)正式上市
2024年7月3日，赛诺菲宣布针对(dui)所有婴儿的呼吸道(dao)合胞病毒预(yu)防手段——长效单克隆抗体(ti)尼(ni)塞(sai)韦单抗注(zhu)射液在(zai)中国(guo)正式商业上市。
作为国(guo)内首个且目(mu)前唯一被获批用于婴儿预(yu)防合胞病毒引起下呼吸道(dao)感染的创新手段，该单抗填补了中国(guo)合胞病毒预(yu)防领域的空白，也有望减轻医(yi)疗系统在(zai)合胞病毒感染季的诊疗负担。尼(ni)塞(sai)韦单抗通过被动免疫方式，只需单次注(zhu)射，便可为即将进入或(huo)出生(sheng)在(zai)第一个呼吸道(dao)合胞病毒感染季的新生(sheng)儿和婴儿提供及时、快速和直接的保(bao)护，从而预(yu)防因合胞病毒引起的下呼吸道(dao)感染。
四川(chuan)大学(xue)华西(xi)第二医(yi)院院长、乐唯初(R)中国(guo)III期临床试验主要研(yan)究者刘瀚旻(min)教授(shou)表示：“临床试验与真实(shi)世界数(shu)据一致证实(shi)，尼(ni)塞(sai)韦单抗在(zai)预(yu)防合胞病毒引起的下呼吸道(dao)感染方面具(ju)备较高的保(bao)护效力及良好的安全性。对(dui)合胞病毒的预(yu)防不(bu)仅能有利(li)于当下疾病控制，也可能对(dui)儿童时期肺功能的健康(kang)维系带来良好影响(xiang)。”
一项旨在(zai)21个国(guo)家进行的随机、双(shuang)盲、安慰剂(ji)对(dui)照(zhao)试验，旨在(zai)证明(ming)尼(ni)塞(sai)韦单抗在(zai)进入第一个呼吸道(dao)合胞病毒流行季节的健康(kang)足月和晚(wan)期早产儿（胎龄≥35周）中预(yu)防下呼吸道(dao)感染的安全性和有效性。该试验的主要终点显(xian)示，与安慰剂(ji)相比(bi)，尼(ni)塞(sai)韦单抗使下呼吸道(dao)感染就诊率(lu)显(xian)著降低了76.4%，同时展现了良好的安全性。
采写：南都记者王道(dao)斌(bin)
视频：南都记者马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