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业(ye)内消息确认，已有(you)部分央(yang)企系公募基金公司启动(dong)退薪(xin)工作(zuo)，要(yao)求自2022年起年收入(ru)超出标准的退薪(xin)，超过标准线的人群，以基金公司高管和基金经理为主。多位业(ye)内人士透露，上述标准线在300万元左右，与之(zhi)前网传聊天截图相差不大。
而(er)这场关(guan)于“公募退薪(xin)风波”的“辟谣反转再反转”戏码，最终还(hai)是迎来了尾声(sheng)。
在让子弹飞(fei)了一个月以后，实锤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到底发生(sheng)了什么？
今天，就(jiu)让我们(men)来好好梳理一下，这场“遮遮掩掩”的公募退薪(xin)事件。
阶(jie)段一：谣言四起
2024年4月11日。当时一则“基金、券商限薪(xin)已经开始。上限300万，博时基金，招商证券(600999)已经正式(shi)发文”在业(ye)内广为流传开，有(you)业(ye)内人士称传闻中的限薪(xin)300万是总(zong)包，包括底薪(xin)、年终奖等，是针对行业(ye)内所有(you)人。对此曾有(you)公募人士表(biao)示关(guan)于基金、券商限薪(xin)已经开始的消息确有(you)听说，而(er)且上海有(you)头部公司已经接(jie)到，但深圳还(hai)没有(you)听说。但其强调，目前听到的方案有(you)很(hen)多种，但限薪(xin)范围大同小异，“差不多都(dou)是在300万-400万之(zhi)间。”彼(bi)时，虽然没有(you)一家基金和券商公开证实相关(guan)传闻，但是包含基金、券商在内的金融圈降薪(xin)已经是既成事实。
2024年6月7日，一则关(guan)于“公募基金300万以上年薪(xin)将要(yao)求退还(hai)”的消息刷爆金融圈。传闻有(you)鼻子有(you)眼的写(xie)到“马上要(yao)出文件，估计一批人要(yao)卖房子退钱了”。对此，有(you)媒体机(ji)构第一时间采(cai)访了公募内部人士，部分工作(zuo)人员表(biao)示退薪(xin)传闻是真的，其称年薪(xin)300万以上进行追溯、要(yao)求全退的消息是真的，“据(ju)说已经离职(zhi)的人也要(yao)退，但可(ke)能不是强制性的，只(zhi)是通知要(yao)退款，追溯时间和范围也不太清楚”。不过有(you)部分公募人士表(biao)示上述传言不实，目前没有(you)收到监管层出台的类似(si)规定(ding)
阶(jie)段二：媒体辟谣
在6月7日小作(zuo)文出现之(zhi)后，关(guan)于公募基金降薪(xin)、限薪(xin)、退薪(xin)的焦点全部被吸引到了最引人眼球的“退薪(xin)”上来。毕竟，上班(ban)赚钱大家都(dou)熟悉，但上班(ban)退钱还(hai)是挺新鲜的，公募基金经理们(men)之(zhi)前成百上千(qian)万的年薪(xin)听上去(qu)风光(guang)无限，可(ke)几年过去(qu)了，让他们(men)一口气吐出来，这真的合理吗？
不少人对此都(dou)提出了质疑，在我们(men)的公众号的相关(guan)文章“要(yao)动(dong)真格了？基金经理哭晕在厕所，超100人选择离职(zhi)”下面，也有(you)读(du)者对此表(biao)达了自己的疑惑。“看到了好几篇这个传言了，我也觉得亏那么多基金经理旱涝保(bao)收拿那么多不应该。可(ke)既然之(zhi)前薪(xin)酬体系约定(ding)了，就(jiu)应该按照契约协议执行。每一篇文章都(dou)说真要(yao)让基金经理退钱了，但没有(you)一篇文章说依据(ju)什么退钱。假若有(you)这么个政策，依据(ju)的法理是什么，不然今天可(ke)以让基金经理退钱，那明天能让企业(ye)家追溯罚钱，后天让我们(men)再缴钱吗？”
而(er)小作(zuo)文本身，似(si)乎也真的就(jiu)如大家“感觉不对劲”那样，被“辟谣”了。上海证券报记(ji)者向监管人士及北上广多家基金公司求证，监管人士表(biao)示，上述传闻不实，并无相关(guan)文件公布。多家大中型基金公司相关(guan)人士也证实，近期并未收到相关(guan)文件或者监管窗口指导，纯属谣言。
“完全没听到这个说法，一听就(jiu)是假的。”北京一家大型公募相关(guan)人士如是说。还(hai)有(you)不少基金经理在采(cai)访中表(biao)示，自己根本拿不到一年300万元的薪(xin)酬，“感谢公司用这种方式(shi)保(bao)护了自己”。也有(you)基金业(ye)内人士表(biao)示，可(ke)能有(you)些公司内部有(you)“要(yao)求业(ye)绩不佳的基金经理退回往年薪(xin)酬”的一些说法，但如传言所说，要(yao)以“出文件”的方式(shi)在整个行业(ye)范畴内“一刀切”地要(yao)求基金经理退薪(xin)可(ke)能性不大。
那从法律角度(du)来看，公募“退薪(xin)”的可(ke)操作(zuo)性高吗？当时记(ji)者采(cai)访的律师(shi)表(biao)示，“要(yao)看具体的退薪(xin)操作(zuo)的规定(ding)以及各(ge)方的约定(ding)。如果依照法律规定(ding)和合同约定(ding)，薪(xin)资发多了要(yao)求退回，也并无不妥，具体还(hai)需要(yao)看更多的细节。”至于是退劳动(dong)合同明文规定(ding)、白纸黑字写(xie)好数字的基本薪(xin)水，还(hai)是根据(ju)一定(ding)条件、上下浮动(dong)的绩效奖金？上述律师(shi)则称，“基本薪(xin)资退的可(ke)能性不大。”
阶(jie)段三：靴子落(luo)地
6月26日，据(ju)财联社报道，央(yang)企旗下公募基金开始实施限薪(xin)措施，自2022年起超出标准的退薪(xin)工作(zuo)已启动(dong)，首笔退薪(xin)于6月28日前上交，8月中旬全部完成退款。Wind数据(ju)显示，属于中央(yang)国有(you)企业(ye)背景(jing)的基金管理人共有(you)20家，其中包括11家券商系、5家信(xin)托(tuo)系、3家其他系和1家银行系。一位接(jie)近退薪(xin)所涉基金公司的人士告诉媒体，所涉基金公司的退薪(xin)标准线为299万元，即超过300万元的部分需要(yao)退还(hai)，300万元为其此前递(di)交的限薪(xin)方案上限。
被追回薪(xin)资的对象以基金经理和公司高管为主，前者的规模与业(ye)绩公开可(ke)见，后者则更为隐蔽(bi)。“管理规模越大的，退薪(xin)也越多，例如投资总(zong)监。退钱是主流选择，也存在因不愿退还(hai)而(er)离职(zhi)的情况，其管理规模还(hai)较大。”上述人士说道。从业(ye)内求证结果看，此轮退薪(xin)除(chu)上述央(yang)企集团外，尚未波及其他非(fei)央(yang)企公募。
在公募基金业(ye)，退薪(xin)是否有(you)所依据(ju)？江苏漫修(xiu)律师(shi)事务所孙敬律师(shi)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对于2022年之(zhi)后的薪(xin)酬，主要(yao)依据(ju)中国证监会2022年《关(guan)于实施〈公开募集证券投资基金管理人监督管理办法〉有(you)关(guan)问题的规定(ding)》、中国证监会2022年《基金管理公司绩效考(kao)核与薪(xin)酬管理指引》。上述文件规定(ding)，基金公司应当在内部管理制度(du)、劳动(dong)合同中建(jian)立严格的问责机(ji)制增强薪(xin)酬管理的约束力，包括但不限于薪(xin)酬止付、追索与扣回等。
“这需要(yao)结合《劳动(dong)合同法》《劳动(dong)法》的相关(guan)规定(ding)，将部门规章与行业(ye)规范通过民主程序与公示告知，内化为合同约定(ding)或规章制度(du)条款，比如相应管理办法、惩(cheng)处规则或标准等。”孙敬解(jie)释(shi)道，“基本流程则是，在劳动(dong)者出现触发相应条款的情形下，及时查处，固定(ding)证据(ju)，作(zuo)出处理，并通知劳动(dong)者本人，听其申辩，再作(zuo)出最终处理决定(ding)。对于基金行业(ye)2022年之(zhi)前的薪(xin)酬追索，在劳动(dong)者不存在违法、违规、违纪情形，且未内化为劳动(dong)合同与规章制度(du)的情况下，薪(xin)酬追索则缺乏相应依据(ju)。”
阶(jie)段三：谣言再起
在金融圈退薪(xin)传闻闹(nao)的沸沸扬扬之(zhi)际，一张关(guan)于“退薪(xin)贷”的截图又刷爆金融圈，甚至还(hai)牵扯券商大佬。所谓的“退薪(xin)贷”是指金融从业(ye)者为了偿还(hai)之(zhi)前要(yao)求退还(hai)的薪(xin)金而(er)向银行贷款的一种假设性金融产品。网传这一概念最初源于中泰证券首席经济学家李迅雷在某次讲课(ke)中的提及。
但是，李迅雷在朋(peng)友圈否认了这一说法：“稍有(you)金融常识的人就(jiu)能知道，这叫什么金融创新，监管能批吗?同时也强烈谴责为了蹭流量而(er)胡编乱造的某些无良自媒体。”
总(zong)结：
退薪(xin)事件从4月11日的风闻，到6月7日的煞有(you)介事广为传播，到随(sui)后各(ge)方金融机(ji)构媒体的辟谣，到最终6月28日央(yang)企公募退薪(xin)的落(luo)地，再转到新的谣言产生(sheng)。这个过程我们(men)不难看出，行业(ye)的寒气是如何一点点弥漫开来的，也不难看出所谓的“谣言”是如何一步步落(luo)地成真的。
回过头去(qu)，当时6月7日的退薪(xin)真的是谣言吗？所谓的辟谣，到底是说“并非(fei)从2019年追缴”还(hai)是“退薪(xin)并不存在”呢？那么再进一步，现在的退薪(xin)贷不存在，是“监管不批准”还(hai)是“银行没有(you)贷款的打算呢”？一系列的空穴来风，恐怕都(dou)要(yao)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只(zhi)能说，出来混(hun)，迟早要(yao)还(hai)的。
希望金融圈的同行们(men)，还(hai)是多想想让老百姓(603883)财富保(bao)值增值的事情吧。
当初基金赚钱的时候可(ke)没人提“限薪(xin)”“退薪(xin)”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