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海水涌向(xiang)珊瑚礁(jiao)浅滩(tan)，富有层(ceng)次地变为(wei)浅蓝或(huo)青绿色，最后却(que)撞到一片与(yu)海天风(feng)光(guang)极(ji)不和谐的铁锈上。新华社(she)记者日前在中国南(nan)海仁爱(ai)礁(jiao)目击的这一幕大煞风(feng)景：一艘建于二战时(shi)期的菲律宾军舰(jian)已在这里非法“坐滩(tan)”25年，船身(shen)锈迹(ji)斑斑，铁壳多处剥落。
“菲律宾‘坐滩(tan)’舰(jian)是这里的一个环保‘毒瘤’。”中国三沙市生(sheng)态环境局局长胡国林说。而(er)这只是菲方破坏南(nan)海环境的一端，还有氰化钠毒鱼、炸鱼等行为(wei)，持续荼(cha)毒这片海域。
锈蚀舰(jian)“坐滩(tan)” 环保“毒瘤”
仁爱(ai)礁(jiao)本是一片美丽的珊瑚礁(jiao)，但是在1999年，菲“马(ma)德(de)雷山”号军舰(jian)毫不顾忌对环境的破坏，冲上水深较浅的仁爱(ai)礁(jiao)西北侧潟湖坡，非法“坐滩(tan)”直到现在。
根据中国自然资源部南(nan)海生(sheng)态中心、自然资源部南(nan)海发展研究院8日联(lian)合(he)发布的《仁爱(ai)礁(jiao)非法“坐滩(tan)”军舰(jian)破坏珊瑚礁(jiao)生(sheng)态系统调查报告(gao)》，军舰(jian)“坐滩(tan)”过程中对礁(jiao)盘(pan)剧烈撞击、切割(ge)和摩擦，致使船舶搁浅轨迹(ji)区内珊瑚礁(jiao)和大型(xing)底栖(qi)生(sheng)物遭到毁灭性破坏。
这艘二战时(shi)期的旧舰(jian)早已锈蚀严重、破败不堪，菲方还派人在舰(jian)上长期驻守。记者在现场看到，其甲板上如(ru)棚户区般(ban)搭建着一些生(sheng)活设施。
“锈、漆(qi)、舰(jian)上人员排(pai)放废油(you)废水、焚烧和弃置垃圾(ji)等，持续破坏仁爱(ai)礁(jiao)生(sheng)态环境。”胡国林说。废旧船舶本应(ying)拖回船舶拆解厂处理，但该舰(jian)一直“赖”在仁爱(ai)礁(jiao)排(pai)放多种污染(ran)，对这片珊瑚礁(jiao)海域的生(sheng)态环境造成长期破坏。
上述调查报告(gao)显示，仁爱(ai)礁(jiao)礁(jiao)区海水中重金(jin)属、活性磷酸盐和油(you)类含量异常升高，最近检测结果显著高于菲军舰(jian)非法“坐滩(tan)”前的相关历史文(wen)献记录。
报告(gao)数据显示，2024年较2011年，仁爱(ai)礁(jiao)礁(jiao)盘(pan)的造礁(jiao)石珊瑚覆(fu)盖面积总体减少了约38.2%，“坐滩(tan)”军舰(jian)周(zhou)边半径400米范围(wei)内礁(jiao)盘(pan)的造礁(jiao)石珊瑚覆(fu)盖面积则减少了约87.3%。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海洋战略研究所副所长杨霄介(jie)绍说，老旧舰(jian)船对环境的污染(ran)在全(quan)球多地都引起重视，比如(ru)2007年，美国几个环保组(zu)织就旧金(jin)山湾附近已过了拆除最后期限的军舰(jian)群造成的有毒污染(ran)起诉联(lian)邦政府(fu)，美国海事管理局也承认，这些舰(jian)船附近水域有毒物质浓度很(hen)高。
“在仁爱(ai)礁(jiao)‘坐滩(tan)’军舰(jian)的船龄已有80年，固定在一个地方不动(dong)25年，船上还一直有人产生(sheng)垃圾(ji)，这在全(quan)球类似舰(jian)船污染(ran)中是几乎(hu)集齐所有元素的典型(xing)案例，可以说是极(ji)端恶劣的‘毒瘤’。” 杨霄说。
氰化钠毒鱼 伤十获一
剧毒的氰化钠，不到一克就能致人死亡。但很(hen)少有人想到，菲方渔民居然会用包括氰化钠在内的氰化物毒鱼，对南(nan)海生(sheng)态环境造成严重危害。
菲《马(ma)尼拉(la)公报》去年就此刊发的一篇深度报道说，这项“技术”从美国传来，1958年在美国伊利诺(nuo)伊州(zhou)有人用氰化钠将鱼毒晕并捕捞，一个菲律宾人学(xue)会后回国如(ru)法炮(pao)制，这个方法很(hen)快就在菲律宾渔民中传开了。
“从开始使用算(suan)起，超过100万公斤有毒的氰化钠被使用……”菲律宾棉兰老岛国立大学(xue)塔(ta)威塔(ta)威技术和海洋学(xue)学(xue)院的阿尔巴里斯·塔(ta)希勒丁等人2022年在土耳(er)其学(xue)术期刊《自然科学(xue)杂志(zhi)》上发表的论文(wen)中指出其骇人规模。
这篇题为(wei)《菲律宾破坏性捕鱼综述》的论文(wen)说，有些鱼类因藏身(shen)珊瑚等处而(er)难以捕捉(zhuo)，向(xiang)其喷(pen)射氰化钠溶液(ye)，可以让一些鱼晕厥后容易被捕捞。但这种方法对鱼群的伤害性极(ji)大，暴露于毒液(ye)的鱼约有50%会死于急性中毒。
论文(wen)指出，一些菲渔民用氰化钠毒鱼后，最终捕捞的只占暴露于毒液(ye)鱼群的约10%，因为(wei)他们(men)看中的只是那些色彩鲜艳且能从晕厥中醒来的鱼，能卖给水族(zu)馆(guan)。
根据《马(ma)尼拉(la)公报》的报道，这些观赏(shang)鱼的去向(xiang)是美国等地的水族(zu)馆(guan)，但它们(men)通常在几个星期至几个月后也会死亡，因为(wei)内脏器官已经受损。要补充这些死亡的鱼，又(you)会开始新一轮“伤十获一”的毒鱼行动(dong)。
还有一些被毒的鱼甚(shen)至流向(xiang)餐桌(zhuo)，成为(wei)菲律宾出口的海鲜。上述报道援引海洋保护人士文(wen)斯·辛(xin)切斯的话(hua)说，与(yu)水族(zu)馆(guan)和食品(pin)贸易有联(lian)系的毒鱼行为(wei)在菲律宾多地“仍然在发生(sheng)”。报道说，如(ru)果你(ni)喜欢吃某些生(sheng)活在珊瑚礁(jiao)中的鱼，“那你(ni)最好(hao)小心”。
毁灭性捕捞 殃及珊瑚
菲律宾渔民在海中使用氰化物伤害的不止是鱼。“氰化物毒鱼会伤害目标物种和非目标物种，它会破坏为(wei)珊瑚提供营养的虫黄藻(zao)，引发珊瑚白(bai)化。”环保公益组(zu)织马(ma)来西亚(ya)地球之(zhi)友名誉秘(mi)书(shu)长玛吉斯瓦里·桑加拉(la)林加姆接受新华社(she)记者采(cai)访时(shi)说：“珊瑚礁(jiao)的物理结构仍然完整，但实际上珊瑚虫已经被杀死。”
桑加拉(la)林加姆提到因拥有丰富珊瑚资源而(er)全(quan)球闻名的“珊瑚三角区”，这是一片涉(she)及菲律宾等多国的海域。她(ta)说：“我们(men)需要查明氰化物毒鱼在‘珊瑚三角区’的普遍程度，终止这种非法行为(wei)。”
其实，塔(ta)希勒丁等人在论文(wen)《菲律宾破坏性捕鱼综述》中列出菲渔民广泛使用的三种毁灭性捕捞方式都会损害珊瑚。在毒鱼之(zhi)外还有炸鱼，曾有海洋保护项目研究估计，大约有7万名菲律宾渔民涉(she)嫌从事爆破捕鱼。菲律宾通讯社(she)2022年报道，一名菲律宾渔民在西萨马(ma)省使用炸药(yao)捕鱼时(shi)当场死亡，另有两人受伤。水下使用炸药(yao)爆破对珊瑚礁(jiao)的破坏性自不用说。
还有一种方式是“敲珊震鱼”，即用重物敲击珊瑚礁(jiao)，把鱼赶进渔网，这常常会直接导致大量珊瑚礁(jiao)碎裂。
“世界上没有其他哪(na)个地方的珊瑚礁(jiao)受到如(ru)此严重的损害。”由于菲律宾从各个方面对珊瑚礁(jiao)的伤害行为(wei)，公益组(zu)织“珊瑚礁(jiao)检查”曾在一篇报道中援引海洋研究人员唐·麦卡利斯特的感慨。
杨霄表示，菲律宾作为(wei)一个群岛国家，又(you)处于“珊瑚三角区”的关键位置，其种种不良行为(wei)严重损害海洋生(sheng)态。
来源：新华社(s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