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ji)市场还在不在”，这一话题成为今年以来股权投资(zi)行业热议的话题。
“今年前5个月募资(zi)额达到5100亿元，全年预(yu)计会超(chao)过万亿元，这样(yang)的募资(zi)额很难(nan)说‘一级(ji)市场不存在’。”在近日召开的2024母基金(jin)年度论坛暨第五届鹭江创投论坛上，FOFWEEKLY创始合伙人、CEO，杉域资(zi)本合伙人张予豪说。就其观察，近两(liang)年出清的创投管理人主要集中在管理规模5亿元以下的机构。
FOFWEEKLY发布的《GP生存发展报告2024》（以下称(cheng)《报告》）指出，在当前市场化资(zi)金(jin)缺乏背景下，以国资(zi)和政府为主的出资(zi)结构实属无奈，国资(zi)、政府资(zi)金(jin)本质上都不愿(yuan)意成为资(zi)金(jin)的大头，期待市场化LP们能恢复(fu)更多的耐心(xin)和信(xin)心(xin)。
“各GP讲的故事和关注的投资(zi)领域似乎越来越相似，缺乏明显的差异(yi)化，这不单纯是一个周期问题。”耀途资(zi)本创始合伙人白宗(zong)义说。
一级(ji)市场多个问题待解
《报告》显示(shi)，2023年，LP出资(zi)规模持续下降，出资(zi)意愿(yuan)和活跃度也进一步降低。
市场信(xin)心(xin)不足带来的是投资(zi)端的近乎腰斩，2023年，相比2021年一级(ji)市场的“小阳春”，投资(zi)金(jin)额几乎下降了一半，投资(zi)数量更是跌至10年前的水(shui)平。同(tong)时，退出数量相比前一年也下降了13%。
“一级(ji)市场低迷，主要原因在于资(zi)管新规后，国内资(zi)管行业长期处于完善和调整阶段，不能很好(hao)地将(jiang)资(zi)管、配置诉求的资(zi)金(jin)投入到股权投资(zi)领域，在一定时期内造成了市场化资(zi)金(jin)不足。”《报告》指出，“国资(zi)、政府在重(zhong)视科技(ji)创新的背景下，持续增加投入，‘被动纾困’直(zhi)接形成了市场化资(zi)金(jin)和政策型(xing)资(zi)金(jin)的错配。”
《报告》同(tong)时指出，一级(ji)市场低迷还在于股权投资(zi)市场回报不足，难(nan)以给投资(zi)人提供持续信(xin)心(xin)。
当前，一级(ji)市场内部仍然有许多问题需要解决。
《报告》指出，募资(zi)端方面，市场化资(zi)金(jin)缺乏，当下国资(zi)政府为主的资(zi)金(jin)结构也实属无奈，国资(zi)、政府资(zi)金(jin)本质上都不愿(yuan)意成为资(zi)金(jin)的大头。
投资(zi)端方面，一级(ji)市场投资(zi)重(zhong)心(xin)转向“新质生产力”主题赛道，优质资(zi)产的聚集进一步造成资(zi)金(jin)的集中，GP的横向竞争更加激烈，挖掘资(zi)产成为竞争当中的硬功夫，能找得(de)到、投得(de)进，还要价格合理。
管理端方面，国资(zi)、产业为主的资(zi)金(jin)结构，要求GP具备资(zi)管属性、功能属性，既能赚钱，又能服务。招商能力、落地能力、产业协同(tong)能力，缺一不可。
退出端方面，在未来很长时间内压力仍将(jiang)处于高位，退出渠道单一、收益率(lu)偏低等因素影(ying)响行业整体退出，这影(ying)响LP的持续出资(zi)意愿(yuan)，无论是对存量资(zi)金(jin)还是增量资(zi)金(jin)都是危险(xian)信(xin)号(hao)。
调整期面临三大趋势
《报告》指出，目(mu)前，一级(ji)市场仍然处于调整期，具体体现在三大趋势：一是换挡，主要体现在出清节奏、市场要素和机构运营(ying)三个方面。
其中，出清节奏方面，监管对于市场出清的调控手段在于加速市场内生性结构调整，淘汰无效产能；市场要素方面，产业驱动取代资(zi)本驱动，目(mu)前市场以政府资(zi)金(jin)和产业资(zi)本为主导，大多数资(zi)金(jin)的属性决定了市场投资(zi)诉求核心(xin)一定是围(wei)绕产业进行；机构运营(ying)方面，投资(zi)机构整体风格趋于谨慎，投资(zi)活跃度明显下降，机构的运营(ying)重(zhong)心(xin)短期内由募投转向管理与退出，投资(zi)节奏、管理运营(ying)的节奏明显降了下来。
二是分化，金(jin)融资(zi)本和产业资(zi)本走向分化，无序扩张过后，市场需要自我调整，我国私(si)募股权行业的发展方向也从纯财务性诉求转为产业诉求和财务诉求并举(ju)，资(zi)金(jin)结构的变化让投资(zi)策略、投资(zi)行业向产业端、生产端倾斜。
三是出清，未来一级(ji)市场的出清仍然会持续，最显著的变化是管理规模5亿元以内的机构占比已经从80%降到了70%。2024年，GP面对的“竞争性”出清对综合实力提出了更“专(zhuan)业”的要求。
创投行业如何破题？
一级(ji)市场的下行不仅(jin)是过去几十年快速发展所积(ji)累下来的一些问题和矛盾，也有经济周期等带来的宏观影(ying)响。
全局(ju)问题不能局(ju)部求解。在一级(ji)市场内部流动性缺乏、新投入资(zi)金(jin)不足、资(zi)产成长效率(lu)不高的环境下，《报告》建议机构把视角抽离出来，从宏观的视角，先把信(xin)心(xin)建立起来。
“当下中国VC行业的‘募’‘投’‘退’都变化了。”白宗(zong)义说，“投资(zi)同(tong)质化比较明显，当半导体火的时候(hou)所有人冲进去，但如今半导体赛道以进口替代视角看，后续没有太多系(xi)统性机会，中低端极(ji)度内卷，部分高端领域市场空间小，或者需要攻坚克难(nan)。所以LP、GP都要深度思考，中国有哪些行业还有一定β的机会以及特定赛道存在哪些被低估的α机会。”
芯联资(zi)本创始合伙人袁锋在接受记(ji)者采(cai)访时表示(shi)，不同(tong)的机构做不同(tong)的事，各类资(zi)本要做的是一起找到市场上的好(hao)企业，并且通过各自优势赋能、陪伴企业成长，“一家在产业链中深度融合发展的企业，需要有政府引导基金(jin)、国资(zi)、PE和VC的加持”。
湖南(nan)大学金(jin)融与统计学院(yuan)教授、清华大学股权研(yan)究院(yuan)首席专(zhuan)家刘健钧建议，要构建起有力支撑创业投资(zi)高质量发展的创业投资(zi)体制机制，还需要切实解决以下四大难(nan)题：
一是在募资(zi)端，允(yun)许商业保(bao)险(xian)资(zi)金(jin)参与的创投基金(jin)按照市场化原则自主决策投资(zi)项目(mu)，允(yun)许社会保(bao)险(xian)资(zi)金(jin)参与创投，加大政府引导基金(jin)参股市场化基金(jin)的力度；二是在投资(zi)端，引导政府基金(jin)回归市场失灵(ling)领域的职能本位，避免与民间创投争利，对民间资(zi)本形成“挤出效应”；三是在退出端，既要严厉打击各类投机套现型(xing)上市圈钱行为，又要为真正从事创业创新的成长型(xing)企业创造宽(kuan)松的上市通道。四是在税收端，超(chao)越公司合伙企业税制，适应创投基金(jin)的特点，制定特别(bie)税收政策。
在张予豪看来，一级(ji)市场上的市场化资(zi)金(jin)并未消失，仍然存在，“回报变好(hao)了，市场化资(zi)金(jin)自然会回来”。
在监管政策调整、行业出清、投资(zi)风格改变以及投资(zi)者诉求切换等背景下，一级(ji)市场尽管面临着前所未见的复(fu)杂性，但同(tong)时也开始内生性修复(fu)，目(mu)前已经出现了曙光(guang)。
《报告》指出，2024年，国内制造业尤其是科技(ji)制造业的恢复(fu)和增长表现出较高的抗风险(xian)能力和修复(fu)能力，“虽然从宏观经济传导到二级(ji)市场，再传导到一级(ji)市场需要一定的时间，但信(xin)号(hao)是确(que)定性的”。
“基金(jin)出海”能否成为新出路(lu)？
“不出海就出局(ju)”，近年来，不仅(jin)我国企业纷纷出海，资(zi)本同(tong)样(yang)希望全球分散投资(zi)。在这一趋势下，出海能否成为创投行业的新出路(lu)？
在论坛上，有机构人士表示(shi)，中国制造企业全球出海面临着非(fei)常大的投资(zi)机会，鉴于中国有丰富的工程师(shi)资(zi)源，出海领域未来有望诞生像华为、比亚迪、大疆(jiang)等级(ji)别(bie)的公司。
“我们做项目(mu)评估时，如果有出海布局(ju)，是有加分的。”一位创投机构人士说。
白宗(zong)义预(yu)计，未来5到10年，硬件和软(ruan)硬一体供应链出海趋势有望非(fei)常明显，“相关行业创业公司从一开始就是一家海外架构的公司，对于美元基金(jin)来说也可能会是一波机遇”。
换言之，中国GP管理的美元基金(jin)，未来有望成为支持中国创业者以及企业出海的“新势力”。
不过，也有机构表示(shi)目(mu)前尚(shang)无出海计划。梧桐树资(zi)本董事长、创始合伙人刘乾坤表示(shi)，“梧桐树在5年内不会出海，投资(zi)机构只是产业的翻译器(qi)和逻辑整理者，公司坚持做产业的超(chao)级(ji)路(lu)由器(qi)，且专(zhuan)注于细分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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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岳亚楠(nan)
校对：杨(yang)舒(shu)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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